白杨愤然上前,强自忍住心中的肝火,拱手见礼朗声说道:”敢问大人,张家的无头命案何时可破?那人头又去了那边!”
白杨一身皂衣迈步走上了大堂,因有秀才功名,故而可见官不跪,是以拱手见礼,凄然当中更是气愤,朗声说道:“恳请孟大报酬晚生做主!”
“花有重开日,人无再少年”,吕三娘侧首眺望着峨眉仙门的青山绿水,那黄鹤与大殿之上的氤氲之气中飞舞回旋,道不尽的孤洁及清闲之态,与双眸当中闪现了一丝酸楚的神采,光阴的流年,尘封的过往,一晃已是数十年穿越而过,曾经觉得永不离散,现在已然是消逝殆尽,唯有与风中一声感喟,无法光阴亦是仓促。
数日畴昔了,峨眉仙门的景色一如往昔,那氤氲的薄雾与那庄严的峨眉大殿上缭绕,更平增了几分昏黄和迷幻的色采,松鹤延年振翅飞舞,时而引颈高歌。
但,这朱尔旦的妾室倒是一口咬定人有类似,对于此事拒不相认,那朱尔旦不知何故聪明绝伦,对于本朝的律法极其熟谙,舌灿莲花,当堂将世人回嘴的哑口无言。
一百二十年年前,及笄韶华的吕三娘不过是心神不决的仙门弟子,莫说是“以剑载情”这等剑修至理没法参悟,便是连《裂天剑典》也是囫囵吞枣,因入门以来便有师兄代师传艺,吕三娘情窦初开,倒是难以开口,便将这份少女的情素掩在了心底。
但是这《裂天剑典》的修炼,便是有些不尽人意了,与那剑冢以内寻获的五篇剑典只是初窥门径,却也不知从那边贯穿“以剑载情”的剑道至理,竟是与昔日猜想有些大相径庭,却也不知是何原因!
“莫非这此中便当真没有忽略吗!”
世外悠悠隔人间,冬去春来又一年。
“修行一道需张弛有度,非一蹴而就,去精舍以内安息吧。”吕三娘目睹包文正温良俭让,极其恭敬,清冷的脸颊上闪现了笑意,接着说道:“明日晨间,我便传你峨眉派的道法《九步蹬天》!”
“妖言惑众,那朱尔旦之妻早已亡故,新纳的妾室不过是与张小曼有些类似罢了!”
县衙大堂之上,新任的孟知县骤闻远处传来的鸣冤鼓声,模糊间听闻白杨的呼声,便是皱起了眉头,一脸顾忌之余无法的神情,碍于职责地点,唯有传唤白杨进了这大堂以内。
吕三娘一袭素色的襦裙,那青萍剑还是斜背与肩后,三尺青丝与衣袂随风摇摆,白净且清冷的脸颊之上,早已被愉悦所代替,唇角闪现了一缕笑意,望着包文正与竹林中修炼《裂天剑典》。
明察秋毫这一句话刺痛了孟知县,面色也更加的冷峻起来,一则碍于这白杨另有秀才的功名,不得私行用刑;二则便是这云岩镇便是彼苍剑客立名之地,与这白杨也不知缘深缘浅。
“何来换头之说!”
白杨来这云岩县衙已非一日,初度伐鼓鸣冤,孟知县虽感此事匪夷所思,但还是是衙役前去传唤朱尔旦,并将那酷似张小曼的女子一并带到了公堂之上。
“为何小曼的人头不知所踪,那朱尔旦的妾室便以小曼的脸孔呈现?”
包文正故作难堪的低声说道:“徒儿福薄缘浅,仅寻获了五篇……”
包文正脸颊上闪现了几分意气风发,不急不缓的走到桥梁之上,拱手深行一礼,恭声说道:“见过师尊!”
突逢那黑山老妖下聘百莽山春三十娘,一场恶战囊括开来,那烽火纷飞殃及到了天下的百姓,五仙门誓师青城山,师尊携王师兄一去不返,自此峨眉一脉几欲断绝了传承。
一股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,剑意绵绵当中包含的寒意如同暮秋的一江秋水,那晶莹柔润的光芒当中,那文弱的身形徐行而来,仿若涤清了灰尘普通,浓眉斜插鬓角,一双眼眸如同剑光缭绕,敞亮似那灿烂的星斗,剑意翻滚令衣袂也随之飘摇,更显出尘脱俗的英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