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胡涂啊!”王安旭与险死当中被救下性命,自是对厉鬼梅三娘誓要赶尽扑灭,未曾擦拭脸颊上的烟熏火燎,便上前制止了母亲的言词,挟恨在心的说道:“张殿主,不成放过这厉鬼,安旭今后必报本日拯救之恩!”
包文正萧洒的回顾望着故交,望着昔日的部下败将张默昌,面显丝丝嘲弄之意。
张默昌冷哼一声,口中念念有词之际,便有明黄色的光彩高文,三道灵符自周身闪现,顶风而涨化作一丈来高,以泰山压顶之势朝梅三娘砸下。
陈月惠跌跌撞撞的追了上来,远远瞧见夫君与熊熊烈火当中那痛苦的神情,便是心如刀绞普通,欲要扑身上前,却被那滚滚的热浪隔断,绝望之余放声大哭。
与那灵符的佛音禅唱当中,梅三娘的灵魂如同烈火烹油,那怨气几近挥之一空,凄厉的叫声与这沉寂的夜空更显毛骨悚然。
包文正倒是面显愠怒,押下了剑光独自朝这灵符方向瞬息而至,既然诸多借口和来由都没法迟延回转峨眉仙门,倒不如令吕三娘起火,趁机一拍两散,最好将自家逐出师门。
与这千丈云巅之上,两道剑光倒是停滞不前,吕三娘一袭淡蓝色罗裙,与清冷月光中更显出尘脱俗,蹙眉凝睇着那灵符包裹中的厉鬼,倒是不发一言。
那是一个风采翩翩的少年,与这清冷的月色下更显丰神超脱,那长袍与轻风当中飘摇,竟是面露如同出东风般的笑容,更是伸出了暖和的手掌。
那玄色的流云飞袖化作黑烟消逝,身躯自是重重的空中摔落沉闷做响,王安旭狼狈的附死了身躯,便瞧见那烈火与空中高耸升腾,竟是团团围住足有一丈来高,滚滚的热浪囊括而来,更是插翅难逃。
梅三娘幽居与书斋以内,与王安旭再续前缘,本已消了复仇之念,只愿自此长相厮守,却不料王安旭偶然当中看破“画皮”,便与抬龙殿中请来灵符,欲要将梅三娘打的魂飞魄散,这才激起了梅三娘新仇宿恨,誓要杀了这个牲口。
秘闻约进京赶考后,非论是否落第皆回杭州结婚,岂料竟是一去再无消息,梅三娘倒是与“云雨之欢”后有了身孕,被赶出了青楼无以安身,便洗净铅华寻到了王家,更是苦苦翘首以盼。
那大玄色的流云飞袖如同巨蟒,勒住了仓促逃窜的王安旭,将其拽离了空中,径直朝前飞去。
“安旭……”
“妖孽!”
或许是心有忏悔,也或许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,王安旭与人皮作画,竟与梅三娘有七八分类似,梅三娘的灵魂附与画卷以内,每逢欲要报仇之时,总被王安旭的款款密意所震惊,竟是下不去手。
“抬龙殿的张默昌,倒是好久不见了……”
老妇人望着那昔日贤能淑德的梅三娘,周身黑烟飘散,痛苦不堪的神情,有力的蹲坐在草地上嚎啕大哭,声声呼喊撕心裂肺。
这灵符名为“五行收鬼符”,乃是张默昌平生所学的灵符之最,不但能降服孤魂野鬼,并且三道灵符结阵,更合“六合人”三才之道,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被包文正废除,焉能不动容失容。
王安旭一袭书发展袍更显风韵隽爽,湛然若神,与疾走当中一手拉着已然皈依佛门的老母,一手牵着怀了身孕的娇妻陈月惠,已然是气喘如牛,那尽是骇然的脸颊上倒是不敢转头。
陈月惠目睹夫君落入厉鬼之手,自是惶恐之极,与精疲力尽之余已然顾不上婆婆,绝望之极的呼喊。
“三娘……三娘……”
“安旭……”
一声长啸自远处响起,张默昌身穿一身明黄色的道袍已然近前来,单掌伸出便有符文升腾,大袖一挥更是说不出的意如流云般适意,便将那熊熊的烈火遣散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