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长翎道:“昔日清河王遇害后,元叉老贼本欲灭清河王满门,幸得宋大人与数十位大人联名谏书,打动胡太后,劝止元叉方罢。”
宋云忙道:“忸捏、忸捏,举手之劳,何必公主挂怀。”
孙长翎道:“说来宋大人与我们首级也有些渊源。”
“哦,本来是如许。”张虬想了想,又问道:“你既是北魏清河王元怿的人,刚才你说南北双飞翼,尽落帝王家,那另一人又是谁?”
孙长翎也不诘问,转口道:“南北双飞翼,尽落帝王家。所讲恰是北魏清河王元怿、南梁湘东王萧绎。”歇了歇,接道:“清河王活着时,有一厚交儒士,此人风采绝伦,学问飘逸。令人奇特的是,如此人物,却籍籍知名,无人识得,但据传听他口音似是青州琅琊人。”
宋云顿时如雷轰顶,颤声道:“李兄与谭兄,已……”
赵秉文道:“孙大哥,恕我识浅,刚才听你讲北魏,我曾幸蒙陈庆之老将军垂教,谈及天下局势时,只听有东魏与西魏,却不知这北魏……”
宋云捋须道:“本来如此。但长翎你刚才说是清河王军下校尉又是何意?”
孙长翎点点头,接着说道:“出使前,我受命庇护大人全面,曾觉得会有江湖刺客前来刺杀,待我两个月前发明陆黯才是暗害大人之人时,心中大急,天幸碰到秉文兄弟,这才化险为夷。想那高欢还不至公开侵犯,此番归去,请大人速速去官,然后我们会妥当安设大人。”
宋云奇道:“贵首级是哪位大贤?清河王之子元亶、元巶皆逝,另有何人能担此重担?”
赵秉文安慰道:“孙大哥也不必过于伤怀。我想先人既能于乱世当中百舸争流,初创基业,我等后辈只要尽力,大事亦有可为。”
孙长翎欣然道:“秉文兄弟不知,我实是鲜卑人。我鲜卑族是由拓跋、达奚、拔拔、独孤、步六孤等部构成。自道武帝拓跋珪建立大魏以来,征后燕,破柔然,歼后秦于柴壁,败胡夏于都城,复克北燕、降北凉,一统北方,与南朝互峙,已近一百五十年。厥后国运式微,皇家不振,狼籍迭起,承祖宗庇佑,天降清河王于我族,正待拨乱归正,重振国威,何如朝内奸人擅政,奸贼元叉与阉狗刘腾各式忌害后狠下毒手侵犯清河王,逆贼尔朱兆弑孝庄帝,高欢逼走孝武帝,终致大魏裂为东、西二魏,先人初创的基业……”说罢,潸然泪下。
张虬插口道:“老孙,听你说来,你们都是鲜卑人,那清河王如何姓元、你又为何姓孙呢?”
孙长翎道:“有宋大人此言,也不枉我等此番救你。”
孙长翎道:“清河王之女,安德公主元岚。因公主之才不让两位兄长,且公主纤腰袅娜,不会引发元叉等人重视,故清河王遭元叉谗谄入狱时,便指定安德公主代为掌管。”
赵秉文闻言心中突跳,暗忖:“又是琅琊。”忙定下心神,再听孙长翎说道:“清河王有御赐收藏佳酿,名为点春露,仅三十坛,常日里毫不消以待客,但只要这儒士来,清河王必取出一坛,二人欢饮畅谈,每次俱是酒尽人散,神龙见首不见尾。后清河王薨逝,此人每年必到陵前祭拜。约莫十年前,倭国产生内哄,多处地盘与海疆失守,倭主意中原动乱,便遣使者带领海内最强的十名武者,名为朝贡,实则趁机暗中刺探南梁与北魏谍报,欲挟势与气力弱者缔盟,一来可借兵返国平叛,二来即便借不到兵,也可借盟约窜改与中国的职位干系,进而进步倭主海内声望,再便宜行事。哪知年仅弱冠的南梁湘东王萧绎会晤倭使时,洞若观火,看破倭国诡计,面对倭使的威胁与武者的挑衅,信手拈起一支羊毫,以墨客之姿,不出二十回合便将十名倭国武者悉数击败,倭人畏服,狼狈返回。自此,南梁湘东王萧绎申明大振,直追当年的清河王。盛名之下,儒士存意前去拜访。一个月后,返回清河王陵墓,巧遇清河王宗子元亶。见到故交之子,儒士遂将本身南梁之行相告。元亶问湘东王是否名如实在,儒士略一沉吟,只说了‘聪鉴特达,才兼文武’八个字。祭拜过清河王,儒士久立于墓碑前不语,背工书‘南北双飞翼,尽落帝王家’,飘但是去。今后,北魏元怿、南梁萧绎,两位皇族飘逸之才的申明在江湖中不胫而走。只是清河王雄才未展,壮志未酬,便英年早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