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寂静了好久，旋即沙哑着嗓子喃喃出声。
“兴霸。”
……
陆逊没行动。好久俄然松开握紧剑柄的手，一只手攀上甘宁的肩头哭得更加短长。甘宁就势扔下那剑，右手从他身后揽住他的肩膀。衣衿被陆逊的泪水沾湿，风一吹，知心的凉。
去他的乱世，去他的金戈铁马，去他的封建官僚轨制。
“问天枉赐金戈意，我本偶然与世争。”
吕蒙留给甘宁的那封手札，被他回府邸以后便放在案桌一角。不出几天工夫便落了一层灰尘。
“是主公……是主公不想和刘备翻脸，才害死了子明……”陆逊喃喃道，俄然抬开端与甘宁四目相对，精美的五官上尽是纵横的泪水，两只清秀的眼睛红肿起来，碎发被濡湿后混乱盘卷在额头和双颊上。
“那回是我和苏小四……还在……黄祖那边……”他断断续续道，声音因为抱病而变得衰弱。
甘宁朝他微微一笑。笑容让陆逊顿时哽住了。
“你、你说甚么？”
映入视线的是陆逊被烛光照亮一半的清秀面庞。
“说实话，我不该放纵子明一意孤行地去取荆州，”陆逊上马，低着头喃喃道，耳边有些混乱的碎发垂下来，被晚风扫过眼角，却蓦地沾在那边，“更不该一时候昏了脑筋，鼓动他去拿关羽的人头。”
“我没想到，那天我去陆口探视，穿戴一身白衣本来只是纯真地不想轰动陆口沿线的烽火台，却让子明想出了白衣渡江这个鬼主张，”陆逊脸上漾起一丝苦笑，“另有，那只信鸽……”
末端甘宁俄然向后趔趄两步，脊背撞到了走廊的雕栏，身子落空了均衡，两条腿禁不住瘫软下去。他坐在冰冷的空中上，沉甜睡着，微冷的晚风从他头顶吼怒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