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瑾,或许上天让你到我东吴来本就是一个弊端。我不敢想像,当你得知你为江东南征北战的基石,那君臣之间亲如骨肉的信赖,实在从一开端就未曾存在的时侯,你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,心如刀绞。
哪怕你真敢把东吴之兵折损洁净,我也认了。
而后又有兵卒禀报,先前驻扎在柴桑的统统人马,已经悉数返回南徐。
孙权心中一惊,赶紧握紧他的手,掌心的温度一寸一寸地侵染进他的肌肤。仿佛有千言万语,涌到嘴边,又被孙权生生咽了归去。
为周瑜措置好伤处以后,医官欠身辞职。周瑜还没有醒来,孙权在他床边坐下,本想将他暴露在被褥内里的手臂放出来,但指尖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的一刹时,孙权还是情不自禁地攥紧了那只手,就像当年,攥紧孙策的手一模一样。只是当年的孙策已然病入膏肓,而周瑜起码另有哪怕一丝病愈的但愿。
孙权眼看着一旁的木桌上沾满鲜血的布帛越积越多,内心一阵一阵发酸。
“固然不能,但刘备会欠我们一桩情,”周瑜强撑身材坐起来,胸前缠绕数圈的红色纱布细看还滲着如有若无的赤色,“既然如此,乘着他夫人新死的机遇,等着三月的丧期结束,再以孙刘两家联亲为由,让他来我东吴一趟就不成题目。”
江山能够重新打下,但这世上我只要独一一个,周公瑾。
他闻声孙策用几近听不清的声音,语重心长地奉告他——本身如果不在了,周公瑾就是他独一的哥哥,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。
孙权仓猝向医官摆了摆手,表示他不必受本身的影响,也好趁着周瑜昏倒的时候尽快为他措置结束,免得他醒来再遭罪了。
“公瑾……”好久孙权才敢正视那双清澈幽深的眸子,却欲言又止。
俄然模糊听到了一阵狼籍的喧闹声,模糊地还异化着鼓号铜锣。那声音远潮似的,一开端朦昏黄胧,又垂垂近了。甘宁踮起脚尖,用手遮住阳光了望。
“公瑾,照你看来,荆州城能靠口舌讨回吗?”孙权咋舌道。
孙权也没想到,才得知周瑜星夜赶回南徐,竟然就接到了他旧伤复发的动静。
如果做君臣还要对你到处设防的话,倒不如,下辈子我们就别再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