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别处都看了看,只见井然有序,各处当差的下人如同虎帐里的尖兵普通,行事说话毫无错处,那平常端凝的神采,不知不觉也和缓了几分。
李存善不敢信赖:“蓝姐儿还是个孩子,即使是跟着她母亲学持家,可她母亲当年刚过门时有些事还做得不那么谙练呢,她才十三岁不到,如何能够会有这本领?”
李家书院也在元宵节以后复了学,每日里书声朗朗,跟着春雪的来又去,闪现出一派欣欣茂发。
“爹瞧着没题目,但究竟如何还得考虑考虑再说。”
“他若不拔刀,涛哥儿就是再被人算计,也算计不到刀子上去不是吗?”
……
“可不是?”李清扬道,“蓝丫头早前给洪沅出谋献策,帮他把乱成一盘散沙的库房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李夫人看着四下,道:“这边模样好似与畴前分歧了。”
“你再走出来,甚么东西放在甚么地儿,就跟你们衙门里排官员花名册似的,定能让你开眼界!”
说完她把早已经写好了一本册子递给他:“请父亲过目。”
年前开端连续有进京述职的官员到府拜访,好些都是昔年与李存睿有友情的,少不得要留饭。到了新年,又不竭有人前来拜年送礼,因此年前年后大半个月里,几近是日日有访客,顿顿有宴席。
李存睿还是感觉不成思议,蓝姐儿在他眼里一向是个只需求捧在手内心的小女人,她如何会有这么夺目精干的一面?
不过倒也不焦急,只要晓得他们安然无事就行,因而投了封信出来,大抵表达了谢意,并请他们在离京之前奉告一声,她也好去送送。
一进门又发明存放菜疏的屋子里已多了一张台,有认得字的厨娘在那边敏捷地计算用量。
期间李南风曾着人去袁家投过帖子要拜访,但两次去了人都不在家,只从屋檐下晾着的衣裳判定人还在这儿住着。
这整本册子前半部写的是她对府里现在的管理方略的概述,中间陈述了利弊,后半部倒是一套改进了的计划。
“弟妹来了?”
“你这就错了。”李存睿道,“这是我亲手从女儿手里拿来的,她的字我也能认得。若必然要说这是抄的,那夫人无妨去听听大嫂如何说?这院里院外管事们如何说?”
原还怕她纸上谈兵,可想想库房里的窜改,不免又信了几分。道:“我们偌大个府第,吃穿嚼用不是小数,何况另有各种支出,是该再周到一些。
“那是天然。”
徐二太太听到这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。
但姚徐两家这案子余波也还是在的……
但却再也没有出过一次不对,并且据冯氏反应,不管是物什收支仓房的速率,还是数量标清楚,抑或是库房对各种器具物什的保养,都更加松散得力起来。
李存睿一想也对,低头再翻开,重新翻看了一遍,只见实在挑不出甚么弊端来。
“她莫不是抄了谁家的?”
“你如何会写这个?”李存睿合了书册,“是你母亲教你的?”
送走李清扬他就去找了李南风。
李南风迩来点拨洪管事整治库房非常有效,自上回授意他分拨库房如何行事日起,至今已有月余。
“蓝姐儿?”
翌日进宫给太皇太后存候返来,遇见前来交账的各路掌柜的,并不如早前那么熙熙攘攘挤成一堆排在账房外,站定想了想,她又抬步往厨院这边走来。
李存睿这日在宴请完吏部四品以上的统统同僚以后,回味着美酒好菜,以及与酒菜搭配得的无懈可击的那套瓷具,不由奖饰起李清扬:“大哥迩来操心了,与大嫂把这背面管得井井有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