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如何这个时候过来了?也没让主子们过来通传一声儿……臣妾这涓滴筹办也无的,竟也没能出去候着去接万岁爷的驾。”嘉贵妃徐行行上前来,笑着柔声说道。
见他如此漫不经心,嘉贵妃刚要再说些甚么,却忽听得殿外顺次响起了宫女寺人们施礼的声音。
丫环也不敢再多嘴,一时之间倒是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只要垂首候在原处。
另一边,景仁宫内殿中,嘉贵妃不知正与十一阿哥永瑆交代些甚么,永瑆坐鄙人首,一向垂着头未有多言。
“到底月份不敷,赐名一事倒不急。”乾隆只是问道:“事情可都查清楚了?”
她要得是至高无上的职位、是谁也不能再轻看她的身份——
如此不知过了多久,方才听得章佳吉毓开口发言——
“额娘迩来身材不佳,朕刚从寿康宫处返来,恰遇过景仁宫,便趁便出去瞧瞧罢了,便也懒得让你们平白再忙活上一场。”乾隆语气平平隧道了一句,又看向站在那边的永瑆问道:“这么晚了永瑆过来作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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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好得很。”章佳吉毓抬了抬半边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,挑高了下巴说道:“有事儿的该当是金二蜜斯才是,你去那边儿探听探听环境,瞧瞧她醒是没醒——可别是再也醒不过来了。”
“小主儿……您没事吧?”
因为总有一日,她必然要将那些曾经讽刺过她、落井下石的人全数都狠狠踩在脚下……!
嘉贵妃勉强又笑了笑。
“单单只是如此么?”乾隆又问了一句。
又因未听得章佳吉毓的声音,一时之间只要垂着头站在门外一动也不敢动。
她晓得乾隆既是有此一问,必是已经体味的八九不离十了。
章佳吉菱两行眼泪不受节制地漫过脸颊,面上神采倒是一瞬不瞬。
阿玛几乎将她亲手活活打死,统统的人避她如毒蝎。
“你能明白是功德。”嘉贵妃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额娘不是不晓得你的心机,只是你身为皇子,很多事情皆是身不由己,过于随心所欲,必将会误了大事——远的不提,你八哥可不恰是最坏的例子吗?”
姐妹算甚么。
章佳吉毓倚在那边,双手死死地撑在被茶水漫过的茶几之上,面上阴云密布,沉得好似要滴出水来。
嘉贵妃不测了一瞬,与永瑆闻声皆是当即起家相迎。
蓦地间,章佳吉毓面前恍忽又闪过当初香山别苑那晚以后产生的各种。
乾隆听到这里倒是笑了笑。
就连二哥自那以后,对待她的眼神当中,也或多或少地总带着一丝抹不去的讨厌,乃至是鄙夷。
姐妹?
“你也坐吧,传闻你这一整日下来也没闲着。”乾隆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盏,意味不明地说道。
“万岁爷吉利。”
嘉贵妃闻言怔了一下,刚才笑下落座下来。
这类眼神常常会变成恶梦,在无数个半夜梦回间反几次复地折磨着她!
“题目大抵是出在了香炉里焚着的几味药材上头,臣妾找太医查过了,那些药材对妊妇而言确是倒霉的,但对凡人却有些排湿安神的感化……”说到此处,顿了一顿,又尽量笑着说道:“已经问罢了,此事经得是月儿那孩子的手,这孩子常日里便是个故意的,只是不慎弄巧成拙了,竟几乎变成大过。”
“儿臣给皇阿玛存候!”
话罢便咬紧下唇转了身去。
战战兢兢地应了句“是”,便马上退了下去。
丫环听得她的语气,莫名打了个暗斗。
“是。”永瑆悄悄看了嘉贵妃一眼,便躬了身子行了退礼:“儿臣辞职。”
“主子叩见皇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