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就是不肯松口。
“如此担搁下去不是体例。”和珅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营帐外，并没有决计抬高声音的意义：“为今之计，若想废除这窘境，唯有硬拼了。”
“哎，皇上啊……”阿桂重重出了一口气，跨坐在长凳上，神采说不出的难堪。
乌云密布，挤压在乌黑的夜空之上，随风涌动着。
“儿子乃是发自肺腑想娶金二蜜斯为妻，额娘若不成全……儿子便在此长跪不起！”
见他排闼走了出来，阿桂心知他底子劝不动傅恒，也未多留，唯有满怀苦衷地回了虎帐而去。
可偏生谁也想不出处理的体例来。
“瑶林，你疯了不成？”傅恒夫人苦笑一声，道：“额娘本觉得颠末香山枫会一事以后，你会看清这金二蜜斯的本来脸孔，可如何到头来，你竟是变本加厉地执迷不悟起来！”
“岂会如此！”
“傅恒大人如何了？”
“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。”和珅的语气是少见的倔强:“从云南到缅甸，水陆军折损已近四成之多，而阵亡的却在少数，多数皆是因水土不平瘴疫毒蛎而死，再这么担搁下去，药品难以供应，还不知会有多少偶然义的伤亡——如此浪费，划一自断手足，倒不如趁着兵力另有着变更的余地，尽早攻陷缅甸，以解圣上之忧。”
可若不言和的话，八阿哥尚在缅人之手，不但不是悠长之计，更是只能一日日地在这里浪费着国库里的银子!
听罢阿桂之言，程渊忍不住感喟道：“当初我便道这一仗打不得，偏生皇上底子听不出来，六爷向来忠君，只得顺着皇上的意义主战，可正因如此，他才是最不宜主和的一个啊。”
“皇上莫非就没一句明话吗？”阿桂看着和珅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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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这类窘境，皇上不肯松口，那底子是无人可解啊。
此等景况之下，同为主将的傅恒又如何能够做到埋头养病？
若单单只是肇事，他决不至于如此。
福灵安踌躇再三，神采庞大地开口讲道。
“冯丫头的德行我尚且信得过，额娘这双眼睛，阅人数十载，自问从未看走眼过。”她看着福康安说道：“即便真是冯丫头所为，可一定就是冤枉了金家蜜斯，你怎不想想，若当中真有哪怕半点委曲在，金家岂会无动于衷，任由外人肆意争光？瑶林，你看事还是过分于片面了。”
“环境不妙。”半夏另有些未脱稚气的脸庞上满含担忧之色，却也只能直言道：“较前几日，又有恶化之势。”
……
傅恒夫人垂眼看着跪在面前的儿子，微微蹙了蹙眉尖，“何事？”
阿桂“嗯”了一声，撩起帐帘而入。
福灵安闻言眼神一黯，攥紧了双拳。
“……”
末端又恐傅恒夫人曲解，解释道：“那丫环自传信给儿子，便非是金二蜜斯的授意，不过是出于护主心切罢了。再者，娶金二蜜斯过门，亦是儿子本身的主张，与金二蜜斯无关。”
这几日阿桂等人不顾傅恒的反对，对峙将傅恒参虎帐移送到了行辕中养病。
“我晓得额娘向来喜好冯霁雯，可岂能是以便认定她不会做错事？又怎可一而再地对金二蜜斯存有成见？”
若不然，一世英名就要全赔出来了。
“六爷的病，可好些了？”程渊坐在原处看着阿桂问道。
语毕便抬脚离了佛堂，未再多看福康安哪怕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