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内心实在很不是滋味。
冯霁雯话刚出口,却被冯英廉打断了,拍了拍她的手道:“我会在皇上面前讨情,让皇上免除对你的连累和惩罚,有和珅在,信赖皇上也不会过分难堪你。”冯英廉拿一种‘你还只是个孩子’以及‘你真是太纯真了’的神情看着她。
“哎……你这傻孩子,如何就这么刚强?”冯英廉强忍着酸涩之意,将她的身子扶正,满脸无法地责备道:“不是说了让你莫要再过来了吗?”
手脚亦锁着沉重的铁链。
说好的她说得很对呢?
冯霁雯:“???”
冯英廉拿粗糙的手指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,嘴上倒是道:“听祖父一句,莫要再来此处了,此事由不得你来过问,你若当真另有几分孝心的话,便听祖父的话,快些归去吧——”
那狱卒已是一眼便能认得出冯霁雯。
他忙看向冯霁雯身后的那彦成,脸上尽是求证之色。
而她本日来此见着了冯英廉的动静定会传去景仁宫,再想有第二次机遇只怕就难了。
她扑进冯英廉怀中,声音哽咽得不成模样。
“莫要率性,此事……此事……”
冯英廉听罢,惊怒交集。
这老爷子说话如何不遵还是理出牌?
“您若不说,我本日说甚么也不走。”唇舌耗尽,实在别无他法,只能耍起赖来了。
这……
不过只是一瞬,冯霁雯就红了眼眶。
“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交,那里用得着这般客气。”那彦成看着她,眼中满含惭愧之色:“反倒是我,也没能真正地帮得上你甚么忙……这些光阴看着你一小我忙里忙外的,还在御前那般冒险,我……”
那狱卒听了,只得硬着头皮传话去了。
此处的犯人皆是伶仃关押,那狱卒带着冯霁雯那彦成与刘全三人,在阴暗潮湿的牢中兜兜转转了好一阵儿,复才在一间牢房门前停了下来。
“祖父……!”
那彦成便将那日太庙之事尽数与冯英廉说了一遍。
“我阿玛此前也曾前来看望过英廉大人,英廉大人亦不肯见。”那彦成说道:“玛法在云南传闻此事以后,多次传信回京,叮嘱阿玛多留意照看些。再有些光阴,玛法便能回京了,届时想必多少能在皇上面前求一讨情。”
“你这傻孩子!”他重重地甩开了冯霁雯揽住他手臂的双手,气得连话都说不出,只得重重地叹着气,好一会儿才痛心疾首地看着冯霁雯道:“你让我说你甚么好!”
“那您快奉告……”
冯霁雯强忍着抽泣,看着面前的白叟道:“怕是没人跟您说,我为了此事已闹到了御前,眼下我同您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一损俱损的了。您若没法脱罪,我也活不了。”
然这一去足足去了一盏茶的工夫,复才折返。
来至大理寺后堂前,目睹火线便是关押重犯的天牢,冯霁雯微有些皱眉说道。
“和太太,为防惹人重视,您还是莫要担搁太久得好。”狱卒将牢门翻开以后,交代了一句,便退下了。
……
“祖父!”
短短不到一月的工夫,祖父本来只是掺了几缕乌黑的头发眼下几近白了大半,发辫混乱且挂着下榻所用的干草,脸上另有着很多纤细的伤痕与青紫,惨白的嘴唇干枯得脱了皮,一说话就冒了血丝出来。
二人说话间,已来至了天牢前。
“你说得很对。”冯英廉点着头。
冯英廉一句话未能说得完整,神采却顿时煞白如纸。
“那里有……”
“我说您如何就这么犟呢?”冯霁雯有些急了,抬高了声音道:“现在您只需奉告我,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您?您究竟又做了甚么获咎他们的事情?您只要肯说,我必能顺藤摸瓜找获得线索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