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琳却一脸朴重隧道:“那我总得问一问他为何要装昏吧?”
“是要往静云庵去。”
他初醒来,又是‘死里逃生’,冯霁雯抱着‘临时顺着他’的心态,依言坐下了。
“装昏?!”
幸亏指下是温温凉凉的,并无非常。
和珅眸中这才迟迟地注满了忧色,单手撑在身侧便坐起了身来,豁然抱紧了她。
和琳蓦地瞪大了眼睛,道:“这……不能吧?”
“我觉着有些冷,夫人可否再坐得近一些?”和珅轻声说道,并看了一眼床沿的位置。
正如半夏所说,他还是别出来的好,倘若真将大哥的闲事给搅和了,结果只怕不是他所能承担得了的。
行动利落的底子不像是受伤的模样。
“这是……何意?”和琳顿了一顿以后,便是更加严峻地问:“莫非大哥身上另有别的严峻的伤势?”
是以此时除却门外守着的两名二等丫环以外,便只要小醒一人留在房内服侍着。
达成了“不戳破”的共鸣以后,和琳与半夏只好结伴拜别。
和珅一时更是懵了。
秦嫫得了冯霁雯的话,也下去守着受伤的小茶去了。
小醒上前将托盘接了过来,送到床前,看着坐在椅上守着和珅的冯霁雯,道:“太太,这是安神的汤药,您趁热喝下,也好早些歇着。”
半夏闻言神情一时更加古怪起来。
“我不走。”
先前她还想着,他这么个言辞谨慎又向来不肯身边人担忧本身的人,在顿时竟是与她说出了‘我若活不成了’如许的话,可见是内省伤势极重,别再真的就撑不下去了……她为此格外忐忑,现在幸亏人醒来了,真是谢天谢地!
“太太,药熬好了。”
冯霁雯说着已站起家来:“我让人喊半夏过来。”
事理她都懂,只是‘舍他而去’这类负心感满满的词是……如何回事?
“如何说呢……”她有些纠结地动了动眉头。
小醒闻言便知是劝不动了,唯有将药碗搁下,退了出去。
他‘病弱’的语气中,藏着不放心的意味。
毕竟他大哥不是无聊之人,若无需求,定不会玩儿甚么装昏的把戏。
和珅听罢浑然有种不实在之感。
冯霁雯忙抬开端,见是他缓缓伸开了眼睛,一时不由目露忧色:“你醒了——”
冯霁雯不答反问:“我何时说过要走了?”
“先放着,待会儿再喝也不迟。”冯霁雯道:“且先去外头守着吧,待我乏了,你再来替我守着。”
他的语气在冯霁雯听来还是衰弱的——这大略是因为心虚与衰弱,皆会令人说话不甚利索的原因。
冯霁雯望着躺在床上的和珅,心下担忧不已,恐他会因受了刀伤又吹了冷风,别再发了高热,便伸脱手去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温度。
“这要如何问?难不成绩这么将人摇醒吗?”半夏语气难堪隧道:“和大人这么做,想必然有他的企图在吧……你这般冒然出来戳破,别再坏了事。”
冯霁雯虽未受伤,但如此一番惊险之下却必也是受了惊的,这药是半夏特地交代熬下,用以安神之用。
小羽隔着帘子轻声禀道。
“不必了。”他看着她,一副满足的模样,笑了笑:“我只想同夫人说一说话罢了。”
可她刚要回身,却被和珅一把扯住了手腕。
和琳感觉这话说得有些事理。
和珅摇了点头,一本端庄道:“我无大碍,夫人先坐下。”
“别、别去了……”他禁止道。
她答得如此直接必定又半点不似对付的语气,反倒让和珅懵了一懵。
半夏闻言倒是点头。
冯霁雯之前也吃过此类安神的汤药,心知吃下不久多数就要犯困的,便点头道:“我倒没如何惊着,且端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