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琳蓦地瞪大了眼睛,道:“这……不能吧?”
她答得如此直接必定又半点不似对付的语气,反倒让和珅懵了一懵。
“你伤势轻重不明,还是让半夏再来给你细瞧瞧为好。”
和珅一时更是懵了。
“夫人……”他声音衰弱。
冯霁雯不答反问:“我何时说过要走了?”
他初醒来,又是‘死里逃生’,冯霁雯抱着‘临时顺着他’的心态,依言坐下了。
毕竟他大哥不是无聊之人,若无需求,定不会玩儿甚么装昏的把戏。
“我就晓得,福康安那小子的话底子信不得……”他镇静得竟像个孩子普通,语气中也皆是少年人老练的优胜感——仿佛就是在说:媳妇公然还是媳妇,外人果然只是外人,自家媳妇儿的心机与筹算,如何是福康安一个戋戋外人能够晓得的?
和珅听罢浑然有种不实在之感。
“我不走。”
达成了“不戳破”的共鸣以后,和琳与半夏只好结伴拜别。
冯霁雯稍稍放心了些,转而替他掖了掖被角。
和珅眸中这才迟迟地注满了忧色,单手撑在身侧便坐起了身来,豁然抱紧了她。
冯霁雯之前也吃过此类安神的汤药,心知吃下不久多数就要犯困的,便点头道:“我倒没如何惊着,且端下去吧。”
是以此时除却门外守着的两名二等丫环以外,便只要小醒一人留在房内服侍着。
半夏这才说道:“实在……依我看,和大人虽因手臂被刺伤而失了些血,可并不敷以令人堕入昏倒当中。”
他的语气在冯霁雯听来还是衰弱的——这大略是因为心虚与衰弱,皆会令人说话不甚利索的原因。
正如半夏所说,他还是别出来的好,倘若真将大哥的闲事给搅和了,结果只怕不是他所能承担得了的。
“如何说呢……”她有些纠结地动了动眉头。
半夏闻言倒是点头。
和珅摇了点头,一本端庄道:“我无大碍,夫人先坐下。”
“我觉着有些冷,夫人可否再坐得近一些?”和珅轻声说道,并看了一眼床沿的位置。
他非常不肯定地印证道:“夫人不走了?”
和琳却一脸朴重隧道:“那我总得问一问他为何要装昏吧?”
冯霁雯说着已站起家来:“我让人喊半夏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