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屋，正看到周无术在给裴缜回禀。
没多久，一整碗燕窝就下肚了。
那嬷嬷低头施礼道：“奴婢是顶替福嬷嬷来的，福嬷嬷前些日子犯了错，叫送到慎刑司了。”
内里已然傍晚，周无术跪在堂内雕花木桌前，不敢抬首只问：“如果娘娘……”。天子在屋内不动，而顾长歌却记得他说的话，他说：“两个能保最好，如果不能，”他长长叹了口气，语中非常无法“保孩子。”
第二日一早，香芝便来报说淑承诺半夜便已醒了，怕吵着娘娘睡觉，便没传。
碧玺上前，在她耳边低声说道：“周大人说，小主是太累了，睡着了，其他并无大碍，比及小主醒了再好好照顾便可。娘娘不如先归去吧，在这里也歇不好。”
她盈盈拜倒：“臣妾恭喜皇上再得公主。”
“好生照顾你们小主，公主的事……”她沉吟一下“还是等等再叫她晓得吧，现在闹起来只怕对谁都没有好处，你们小主则会首当其冲，第一个受罚。”
“也好，那你也别累着了。”裴缜松开她的手，转头表示毓贵妃跟着，二人便分开了。
顾长歌随便瞧她一眼，只感觉眼熟，接生的嬷嬷是一早由外务府选好了的，此次的这些嬷嬷，都是还在宫里的时候，毓贵妃就帮手遴选的，内里有几个还是当初毓贵妃生下晗珠时候的。
她一脸担忧，温木槿淡淡笑了点头：“昨日我受了诬告，要不是姐姐帮我讨情，只怕皇上也不会信我，到底是伤到了太子，降了位份让皇上消气我也没甚么可说的，”俄然她眼睛一亮“姐姐昨日可见到我的孩子了？漂不标致？是否像皇上？”
毓贵妃见天子与锦贵妃二人神采皆是阴晴不定，笑着说：“人总情愿享用繁华，在福分与尽力里奔向最好的归宿，但是谁又晓得，这泼天的繁华里要支出如何的辛苦呢。皇上是至尊，却享不了农夫的落拓，日日晨起上朝，有空了也要批折子，我们做妃嫔的也是，皇嗣是第一名的，何况淑嫔也会但愿孩子能生下来的。”
顾长歌打量她一眼，不再说话。
“本宫如何从未见过你？”顾长歌随便问。
取了一勺放入口中，只感觉口中都是蜂蜜的味道。
顾长歌上前坐在她床边，责怪道：“我们之间，不必说这些，你好些了吗？可另有那里不舒畅吗？”
裴缜瞧顾长歌一眼，顾长歌忙说：“臣妾想再陪木槿待一会，皇上便先同毓贵妃去吧，想来晗珠也思念父皇了。”
人与人的情分偶然候就是这么短，短到不过三五年间，聚散聚散尝遍，仍旧分不出那点点至心是否只是无稽之谈。
碧玺端了牛乳燕窝来：“娘娘，已颠末端晚膳时候了，不如先用些燕窝垫一下，别饿着本身。”
“长歌，你坐下，”裴缜俄然伸手，拉住她手腕让她坐到一旁，沉声对她说道“朕晓得你与淑嫔交好为她忧心，但你有了身孕，要照顾好本身才行，朕是天子，亦是人夫，人父，朕也不肯意到如此境地。”
实在温木槿降位，从一个一宫主位降到了承诺，也是不能将孩子养在身边的。只是见都没见上一面，难保她内心难过。
裴缜几步走过来，牵起她的手，顾长歌起家后看着乳母手中抱着的小人，心中暖和柔嫩，孩子的小脸尚未伸展，可鼻子嘴巴与裴缜是多么的类似。
顾长歌忙伸手扶住她后背，和缓了口气：“你莫要多心，我不过量嘴问一句罢了。”
“她竟这么耐不住，连瞧一眼都不准小主再瞧。”浣纱心中痛恨，嘴里便把想的说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