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由的感喟一声:“他到底还是防着哀家啊。”
慈宁宫
“主子,这冯振此次肯站到您身边,怕也是感觉皇长孙年纪尚小,更合适做傀儡。可不管如何,这天下,岂能让一个阉党拿捏在手中。您不能不防啊。”
高高在上的皇子,现在只是一介布衣,哦,不,还是戴罪之身。再没昔日的显赫了。
桂嬷嬷踌躇几秒,喃喃道:“奴婢不敢说。”
郑太后闻言,目光沉沉,有些忧心道:“你所说,哀家又何尝没想过。只是,哀家怕养虎为患。这些年,天子这般顾忌镇北王,就怕他狼子野心,想颠覆李氏江山,坐拥天下。哀家是真的怕啊。”
“这些年,天子对哀家心存芥蒂,哀家这慈宁宫,虽看着高贵,可谁又真的把哀家放在眼里。哀家再不能如此了,哀家要做的是这天下第一人,而不是一个傀儡。”
别说郑国公府早已今非昔比,就说太后娘娘,这些年和圣上反面,手头底子没几个能用之人。若要垂帘听政,最首要的但是手中有重兵。
他一个皇子,岂能抛头露面,后代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,他就是有再大的野心,也不敢出头的。独一能靠得上的,也唯有她这个母妃了。
殷锦娴眼圈红红:“写了存候折子又如何?宫里惯是些迎高踩低之人,淑贵妃也不复昔日的高贵,大皇子现在又是对劲之时,如何肯让这些折子送到圣上面前去。”
郑太后瞪她一眼,“你奉养哀家多年,放心,哀家晓得你没有私心。哀家也不是听不得实话的人,何况现在哀家确切手中没有东西能服众。这个是若不筹办起来,到时候,怕是悔之晚矣,只能受制于人。”
一旁,桂嬷嬷不轻不重的替她捶着肩膀,缓声道:“主子,咱这位圣上,这一招确切挺让人难以捉摸的。若真如您所说,是用心防备您,这可如何办啊?”
殷锦娴一把推开她的手,一脸讽刺道:“姨娘,你怎的到现在了都看不明白?三皇子出事至今,您瞧见姑祖母替三皇子说过一句话没。她但是急着推皇长孙上位呢。你胡涂了不成?她会这个时候帮三皇子?”
夏嬷嬷也自打自家主子的难堪,思询几秒,缓声道:“娘娘,您何不去探探太后娘娘的口风。三皇子前去乾州,淑贵妃再无昔日的高贵和显赫了,这六宫妃嫔还不是唯太后娘娘马首是瞻。幸亏您熬出来了,这些年,您得太后娘娘庇佑,这情分,但是旁人比不得的。”
郑太后晓得,桂嬷嬷所言,确切在理。可镇北王那性子,如何能心甘甘心为她所用?
“主子,傅家人入京已经多日了,没错,您和镇北王之前并未有甚么交集。可您何不尝尝从傅姜氏动手?奴婢早已探听过了,傅家那位大爷,但是王爷的同胞兄弟,前些年死了媳妇,至今可都未续弦呢。”
身为三皇子妃的殷锦娴,虽早已故意机筹办,却还是忍不住酸了鼻子。
桂嬷嬷笑笑:“主子,奴婢也说了,这是权宜之计。傅家那位大爷虽说和镇北王是同胞兄弟,可这些年,一个名震天下,一个却一向在乡间,冷静无闻,这内心不免没点儿计算。您若能操纵这个,从中作梗,今后不怕拿捏不住这傅家人。”
“圣上现在不过是在气头上,你且提示三殿下,莫不成真的和圣上置气。虽说被废黜了,可每日的存候折子,还得还是送到都城来。不然,圣上怕是真的会健忘三皇子,感觉三皇子傲慢高傲,更怕的是,感觉三皇子对贰心生怨怼。”
老恭亲王那位外孙女,她也曾远远瞅过几面, 只是,这事远没有那么简朴,圣上那边,太后娘娘那边, 特别是淑贵妃,这个时候岂能答应大皇子这般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