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谨之拿着棉巾胡乱擦了一把脸,抬步走到里间。
顾伽罗又道:“别的,我们不是也带了一百精兵嘛。摆布我们也要打通入滇的官道。”
更有甚者,有很多将军原就是齐家的亲兵出身。
如果顾伽罗没有记错的话,本地便有几个彝族的寨子,齐家在西南运营数十年,跟本地的土司、豪强也有密切来往。
唐知县忽的想起了甚么,临走前又回身对齐谨之低声道:“传闻石门关四周有悍匪出没,还请大人务必谨慎!”
本地的知县姓唐,已经在这里做了十来年的父母官。
地动产生后,唐知县赶快调拨人手去县城各处检察,并构造壮丁抢救受伤的百姓。
为了避嫌,齐谨之不能跟他们借兵,却悄悄借了一些火药,官道上堵着大片的山石,单靠人力太破钞时候了。
几下里凑一凑,应当能凑个五六百人,如此也就够了!
见到久违的阳光,世人愈发有了信心,干得也愈建议劲儿。
齐谨之面前一亮,对呀,他如何把这茬儿给忘了?
中午时分,前去县城检察的人浑身湿漉漉的返来了。
……
哗~哗~~
齐谨之一惊,赶快伸谢。
雷捕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咚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头,额上很快便流出了鲜血。
“好叫齐大人晓得,地动的中间不在县城,但县城还是遭到了很大的影响,房舍倾圮了一半,很多百姓被埋进了废墟里。”
主事用袖子擦去泪水,哽咽着说:“小的正要提及这事。县衙被震塌了一半,万幸的是,县尊和县衙的几位大人都还好。对了,县衙的捕头也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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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女子,她头上、脖子和腕子上戴着极具民族特性的银饰,行动间,那些银饰收回叮铃铃的清脆响声。
齐谨之他们忙得脚不沾地,顾伽罗也没有闲着,每日里命人去四周收买吃食和驱寒的药材,然后让厨娘带领丫环们给那些保护、壮丁们做饭、熬煮姜汤。
如果此时齐谨之随便插手了西南的军务,动静传到都城,定会引发贤人的猜忌,没准儿还会让方才有点儿转机的齐家再次跌落深渊。
齐谨之亲身把人送到门外。
齐谨之不是本地的官儿,只是个远赴云南的县令。
驿馆的主事头上嘀嗒着雨水,他伸手抹了把脸,颤着声音说道。
谢掌柜也已经命人骑快马去京中送信,他则遵循谢氏商号的‘赈灾流程’一步步的安排事情。
唐知县一听‘齐’这个姓氏,心念一动,赶快将驿丞叫到跟前细心扣问。
顾伽罗皱了皱眉头,忽的想起了一事,凑到齐谨之耳边,“卫所的官兵不能等闲变更,但土司家的私兵呢?”
太好了,县城的百姓有救了!
齐谨之好歹也在西南做了好几年的少将军,这点子人脉还是有的。
唐知县喜出望外,命人叫来县衙的捕头,细心叮咛了几句,让他跟着驿丞一起来见齐谨之。
“齐大人,这事确切有些难堪,但还请您看在数万无辜百姓的面子上,帮一帮我们吧。”
俄然间他想起了间隔县城不远的一个卫所,辖下有三四百的兵丁。
石门关是由蜀入滇的必经之路,那边山川险要,是个设伏的好处所。
地动产生的时候,恰是大半夜,大师睡得正酣,根本来不及逃窜,待反应过来的时候,屋子已经塌了。
卫所那边也获得了动静,私底下命人跟齐谨之联络。
这项工程太艰巨了,起码单靠县衙二三十个差役是远远不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