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怪顾伽罗和冯妈妈活力,实在是郝大忠的吃相太丢脸了。这间西洋杂货铺子,畴昔几年间一向都是非常赢利的,每年都有三四千两银子的红礼。可比来两个月,竟然一亏再亏,仿佛一夜之间,都城的权贵们都嫌弃了新巧希奇的西洋货普通,偌大一间铺子,一个月下来所得的银钱,竟是连付出掌柜和伴计的薪俸都不敷。
与此同时,齐、顾两家的长辈忙着筹议如何发落顾伽罗,顾伽罗院中的婆子、奴婢被捆得捆、关得关,全都乱作一团,如果此时有人趁乱摸进顾伽罗的房间,悄悄偷走几张契纸,也不是不成能的。
顾伽罗落拓的坐在了椅子上,渐渐的打量着四周。
固然这些掌柜绝大多数都是冯氏留下来的老班底,但财帛动听心,再虔诚的奴婢,也抵不过真金白银的腐蚀啊。
“几日不见,郝大掌柜一贯可好?”顾伽罗冷冷的看了郝大忠一眼,凉凉的说道。
顾伽罗一行人来到一家精美的商店前,这商店是高低两层,皆是五间开阔的房舍,临街的窗户上镶嵌着宝贵的琉璃窗,琉璃窗清澈透亮,外头的人即便不出来,也能透过窗子看到内里货架上摆放的货色。
“郝大忠?”顾伽罗冷哼一声,啐了一口,骂道:“真是糟蹋了好名字,我看合该叫他‘孬大奸’才是!”他那里‘好’了?所作所为又如何称得上一个‘忠’字?
不然,当代的梁上君子们又拿甚么混饭吃?!
郝大忠虽是个奴婢,可也是个贩子,在阛阓拼杀的人,性子都很油滑,不到万不得已,毫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。顾伽罗前脚进了铁槛庵,郝大忠后脚就敢并吞主家的财物,他未免也太性急了。
郝大忠神采有些生硬,很明显,他没想到顾伽罗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。但随后,想到本身的‘新主子’,他又蓦地有了力量,暴露客气的笑容,道:“某见过齐大奶奶,齐大奶奶安好!”
这个猜想固然有些离谱,但倒是最靠近究竟的。
现在顾伽罗想晓得,那小我到底是谁!
有了顾伽罗这一打岔,屋子里的氛围轻松了很多,冯妈妈的怒意也减退了很多,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顾伽罗说:“女人,郝大忠不能再留了,幸亏他一家子的身契都在女人手上,是卖、是放到关外庄子去开荒,全由女人做主!”
冯妈妈也有些傻眼,话说这类‘奴婢身契平空消逝’的事儿,她还是头一次碰上。爬动了下嘴唇,冯妈妈猜想道:“莫非郝大忠早有反心,趁着女人出事的那几日,打通了丫环,将他们一家的身契偷了出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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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大忠笑得眯起了眼睛,“某天然认得主子,只是早在两个月前,小人便被蜜斯您’亲身’转赠给了东府的二奶奶!”
“有能够,但不管如何说,我必须去找郝大忠问个明白!”顾伽罗说道,眼中闪着寒光,郝大忠敢背主,不吝获咎赵国公府也要并吞顾伽罗的财物,显见他背后有更大的主子。
小伴计不敢担搁,应了一声,缓慢的跑上楼。
这一日上午,阳光晴好,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的东大街上,商店林立,行人如织,非常热烈。
紫薇承诺一声,回身进了卧房,未几会儿便捧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匣子出来。
顾伽罗一身月红色的男式襕衫,长长的头发也梳做男儿装束,发髻上只簪了一根通体莹润的白玉簪子,暴露光亮的额头,愈发衬得唇红齿白,手里摇着一把纸扇,打眼一看,竟有几分雌雄莫辨,任谁瞧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养尊处优的大族公子哥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