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中的风,在空中翻着巻儿,探头向建康城中看了看,敏捷来临人间这繁华灯会转了转,蹿了个圈儿,又飞到高空,去找云彩玩耍为伴。
“大叔说话要算数。”小薜脸上浮起一抹笑容,一起蹦跳而去。
“存忠,秦淮河边乃尘凡繁华堆积之地,在此地居住,最易动七情六欲,你我随时要收敛道心,千万莫要影响了道法修为。”高恩华开启师尊教诲形式。
“行。”高恩华道心淡泊,但不想扫王存忠的兴,再想到上元节也属道家的节日,便点头应允。
“喏,弟子服膺师尊教诲。”
“掌柜的,给俺拿些丹药来。”大汉说话瓮声瓮气,中气实足。
“这位道长,你笑甚么?”豹眼大汉神采懵然,扯扯短襟下摆,又仓促一抹脸,向高恩华扣问道:“熟谙俺吗?”
““俺大名叫阳庆东,奶名大牛,俺师父一向喊俺大牛。”阳大牛高兴诘问:“道长,这些丹药真不要钱么?”
皇宫称为建康宫,亦称台城,里外三层城墙,周遭七八里,南有大司马门,北有华林园,华林园近有玄武湖,此湖水灌于华林园中及皇城内诸沟,及建康城护城壕中。
“好、好,那俺可不客气了。”阳大牛如孩童般笑了起来,大眼眨巴,小眼不动,还微带一丝害臊,七挑八遴选了一堆丹药,打了个包儿,用熟铜棍挑在肩上,挥手道:“走了,走了,道长甭送了、、”。
“客长,肘子骨来了、清蒸肥鹅来了、、”两个伴计气喘吁吁的将两盆肉菜端上来。
“哎呀,你看俺这牛脑袋,本来高道长就是高掌柜啊。”豹眼大汉啪一拍自已的大脑袋,说:“俺刚来建康城,一起探听路人说‘济世堂’的丹药比较驰名,想弄点到元宵节上卖卖,一来混个酒钱,二来看看建康上元节风景。”
“贫道恰是这堂中掌柜。”高恩华道:“道友需求甚么,顿时给你取来就是。”
“掌柜的可在?俺买点丹药。”豹眼大汉喊了一嗓子,见没人应对,顿时急了,用力一声大吼;“都聋了啊?俺给钱。”
“削发人不打诳语。”
高恩华修练太玄诀有成,体内灵力自行涌动,护住双耳七窍,心中立时觉查到,大汉只是大喊一声罢了,只是吼声中包含的力道刁悍霸道,远异凡人,便迎了上去,一脸笑容的看着大汉。
王存忠生性朴素,从小就跟从高恩华修道,在修道上没有天赋,贯穿极慢,现在刚将太玄诀修练到空之境地,方才气勉强差遣飞剑和应用初级五雷术。
“这事是真的?”王存忠问。
“刚熟谙,结个善缘,交个朋友。”高恩华一笑道,因担忧王存忠心生惊骇,高恩华并没奉告王存忠曾在出诊时遭受刺杀。
高恩华低低宣了一声道号,颌首一笑,却不说话。
阳大牛大喊小叫,一手持筷挟菜,一手提斛倒酒,吃菜风卷残云,喝酒行云流水,边吃边叫:“好吃、好吃,真痛快!”
“信了,信了。”王存忠生性好洁,见阳大牛吐出的肉沾满口水,又重新塞进嘴中,不由得一阵恶心,见高恩华面色如常,不但问道:“师尊,这故事好听嘛?”
“关中那处所穷,出了一个叫符坚的天子,请部下将军们吃肉,将军们吃饱后,都在口里塞满肉块,回家吐出来给老婆孩子吃。”
“好卖,好卖,今晚的酒钱绝对够了。”阳大牛喜出往外,大声嚷道;“一会俺老牛做东,请道长师徒去醉江楼吃肘子骨。”
一声大吼,店内顿时气流扭曲,凝集一个旋涡,向世人喷去,众医师们只觉耳中霹雷隆巨响,房顶上的灰尘、应吼声簌簌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