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两岸,乌衣巷头,王谢府前,各种猜灯谜、跑旱船、踩高跷、粉女俊男、胡羌僧尼、人流如织,嬉闹笑语,相互起伏。
“当然真的,俺老牛从不说瞎话。”阳大牛一边眨巴着大眼,斜目睹高恩华师徒好似不信,便将肉吐出一半,又伸手指塞回嘴中,道:“就如许带归去给婆娘和孩子吃,信了吗?”
晋室朝野之间,浅显青年男女若想了解,元宵节赏花灯,恰是一个结缘好去处。
高恩华依声一看,见大汉一对豹眼,一只略大、一只稍小,小眼正转来转去,四周张望,粗看貌相凶煞,细看感受非常好笑,不由得心头一乐。
“贫道高恩华有礼。”高恩华拱手见礼一笑:“道友仪表威猛,和贫道多年前一名旧友非常神似,心中因喜好而笑。”
“掌柜的,给俺拿些丹药来。”大汉说话瓮声瓮气,中气实足。
高恩华心中一乐,甚么醉江楼肘子骨,自已向来没传闻过,阳大牛刚到建康城的人,这些好吃的处所与菜名,竟然早摸的门儿清,看来是一名天生吃货。
“师尊,师尊,本年元宵节咱去看花灯如何?”
“存忠,秦淮河边乃尘凡繁华堆积之地,在此地居住,最易动七情六欲,你我随时要收敛道心,千万莫要影响了道法修为。”高恩华开启师尊教诲形式。
一声大吼,店内顿时气流扭曲,凝集一个旋涡,向世人喷去,众医师们只觉耳中霹雷隆巨响,房顶上的灰尘、应吼声簌簌坠落。
元宵节,也称为上元节,一年中、第一个月圆之夜,传闻这天天官赐福,地官免罪,每年这天民里坊间,皇室士族府中表里,均是到处张灯结彩,日夜歌舞吹打,几日才休。
“阳道友远道而来,贫道好歹比你早来建康两年,应尽地主之谊,一会由贫道请阳道友才是。”
“一群疯狗,姐非把屎给你们打出来......”一道女子清脆的叱骂声,从楼外清楚的传到楼内。
“客长,肘子骨来了、清蒸肥鹅来了、、”两个伴计气喘吁吁的将两盆肉菜端上来。
皇宫称为建康宫,亦称台城,里外三层城墙,周遭七八里,南有大司马门,北有华林园,华林园近有玄武湖,此湖水灌于华林园中及皇城内诸沟,及建康城护城壕中。
阳大牛一伸手,扯开一半清蒸肥鹅,抽暇喊道:“上酒,上酒。”“来了,来了。”两伴计应了一声,又仓促跑下楼去。
“这事是真的?”王存忠问。
阳大牛大喊小叫,一手持筷挟菜,一手提斛倒酒,吃菜风卷残云,喝酒行云流水,边吃边叫:“好吃、好吃,真痛快!”
东晋定都建康至今已百年余,虽偏居江南,但一向未经战乱,城中范围颇大,四周长达几十余里,城中有秦淮河道直通长江,天下商者云集,各族人士均会聚于此。
“信了,信了。”王存忠生性好洁,见阳大牛吐出的肉沾满口水,又重新塞进嘴中,不由得一阵恶心,见高恩华面色如常,不但问道:“师尊,这故事好听嘛?”
“不怕,不怕,道长你俩想听故事不?”
醉江楼,在建康城中很驰名誉的一家酒楼,楼分二层,两面对街,占了一个十字路口的好位置。
“拯救丹药,辟邪符纸、胭脂花粉、样样齐备。”阳大牛在人群中洋洋得意的呼喊着,任四周人声暄哗,都不能袒护半分调子。
日起日落,年前将至。
“削发人不打诳语,贫道能自采药材,会自炼丹药,这些丹药送给阳道友做个见面礼吧。”
“刚熟谙,结个善缘,交个朋友。”高恩华一笑道,因担忧王存忠心生惊骇,高恩华并没奉告王存忠曾在出诊时遭受刺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