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枝晓得姜蘅之多次提及这些,都是为了让她三思而行。她感激姜蘅之的美意,是以故作轻松的说着。
琼枝又豁然一笑:“不过我想开了。是不是会消逝有甚么要紧呢?哪怕谁都不记得了,我与谢郎也是真真正正情投意合过的,这段情,是的的确确真逼真切存在过的。”
“可你是。”琼枝道。
姜蘅之将统统的东西都筹办好后,从袖中抽脱手帕,细心的擦了擦手。
她吃力挤出一个笑,哆颤抖嗦道:“我就说女民气善。”
“你既如此说,我便帮你这一回。”姜蘅之定定的看着琼枝:“只是,你却要受很多苦头了。”
很久,她才道:“你错了,我可不是甚么心善之人。”
“你可有甚么未了的心愿?”她问道。
姜蘅之:“……”
情之一字,果然最是误人。
她疼的眉头紧皱,清秀的脸皱成一团,嘴唇紧紧的闭着,咬紧牙关不让本身痛呼出声。
“女人如果有体例,不若早些脱手吧,早一些也好叫谢郎少受一些罪。”
“你可真的想好了?”姜蘅之看着琼枝,不知怎的却想起了阿谁痴心的沈溆。
她拿起那盏小巧的香炉,“可不是统统帮你的人都是好人。”
“甘心甘心,”琼枝忙不迭的点头道:“我天然是心甘甘心的。”
那道身影化作半个拳头大小的凝实的圆球,四周还泛着星星点点的白光。
姜蘅之焚了香,袅袅的青烟从香炉里钻出来,一股清甜的气味溢满了整间屋子。
琼枝的神采俄然新鲜了起来:“我就说女人您人好,这地府里招魂的吵嘴无常,可不会问人有没有甚么未了心愿的。”
为今之计,只要炼化灵魂这一条道儿可行。
“你又未曾去过地府,如何晓得牛头马面不会问?”
姜蘅之无言以对。
可谢修德已经是个死人,哪怕是灵魂迟迟不肯拜别,那也毕竟是个死人。如许脆弱的身子,早已接受不住克化灵魂时那蚀骨的疼痛了。
姜蘅之一边往香炉里添香,一边道:“难过的事情太多了,笑不出来。”
姜蘅之不会安抚人,只好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