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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清欢忍俊不由：“娘，您也想得太远了。”
沈清欢仰起脸，笑得眉眼弯弯：“可见玥儿与祖母心有灵犀呀。”
陈氏身材一震，指尖开端颤抖，越来越狠恶，眼中尽是仇恨的泪水：“害了我还不敷……还关键我的孩子……”
沈清欢闻言，骤地握紧了玉箸，指节因为太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老夫人尝了一口，连藐小的鱼刺都被剔得干清干净，可见用了心。
面前的少女，恰是杜姨娘的女儿，琴府的庶出二蜜斯琴娆。
午膳上来，沈清欢并未动筷，而是灵巧地半跪在老夫人身边，为她布菜。
半晌，沈清欢松开手，琴娆当即逃也似地冲出房去，如身后有厉鬼追索……
“好久不见表姐了，还真有些想她呢。”沈清欢将鱼片放入老夫人碗中，似随口说道。
沈若芷向来都是老夫人的高傲，一提起她，老夫人便止不住嘴：“要说你那若芷表姐，能征善战，统领千军，别说是女儿家，便是男人，又有几人能及她的本领？现在贵为太子妃，将来便是皇后，享尽人间尊荣。”
昨夜天太黑，她虽未看清那人的面庞，但他身上的衣料动手粗糙，该当只是个劣等杂役。而他被她拉得落水时，是面朝下跌入波折丛中的，必定受了伤。
沈清欢气定神闲地坐下，抿了口茶：“论出身，我为嫡你为庶。论年纪，我为长你为幼。论品德举止么，单凭你如许不讲端方，擅闯乱闹，便显而易见是个上不得台面的。你有哪一样，值得祖母带你去赴宴？”
垂下眼睫，掩去眸底的寒光，她淡淡笑道：“我哪有表姐那样的本领。”
虽年事比琴玥还小，却担当了其母的好样貌，出落得素净不成方物，可惜一身放肆之气，将她的仙颜减少了几分。
“你——”琴娆夙来霸道惯了，哪受过这等气，冲上来就想打沈清欢。
“多谢祖母。”沈清欢笑容甜美，瞳人深处却似燃起幽火……
沈清欢霍然起家，抓住她的手腕，猛地将她推坐到椅子上。她用力挣扎，却发明本身底子转动不得，不由骇然：这个弱不由风的姐姐，何时变得如此刁悍？
待用完膳回房，白露为沈清欢遴选金饰，唧唧咕咕地说着甚么样的金饰配甚么样的发髻，甚么样的衣裳，必然要在赏灯宴上艳压群芳。
陈氏望着她，缓缓点了点头，向来柔婉的面庞，凝起刚毅决然之色：“你放心去做，即便拼了性命，娘也会护着你。”
等情感垂垂停歇，陈氏又像想起来甚么，仓猝进了阁房，再出来时手中捧着一个嫁妆，交给沈清欢：“这是娘之前陪嫁的金饰，你拿去遴选合适的，好好打扮打扮，赏灯宴上定会有很多世家公子，到时候……”
这赏灯宴，怕不是那么好去的。沈清欢笑了笑，叮咛道：“这几日多留意园中杂役，看谁脸上有划伤。”
沈清欢渐渐俯下脸和她对视，眼眸幽深如枯井，似能将统统无声吞噬：“记着，循分些，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人。”
“姐姐你真是出息了，不过半天的工夫，便哄得祖母带你去赴赏灯宴，你可知祖母原定的人选是我？”琴娆语气咄咄逼人。
宿世琴老夫人曾在沈府中住过一段，日日一起用膳，她又怎能够不晓得老夫人的爱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