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高几上,搁有帕子,傅绍堂落拓地拿过来,擦了擦嘴,“杜公子既故意相请,我又岂能不给面子……毕竟金谷园的饭,也不是大家能吃到的。”
薄薄的信笺,只写了一行字――
他非常光荣,二爷没正眼看她一下,便转成分开了,不然现在二爷怕就不是只冒死练字这么简朴了。
想起白日里产生的事,他也是极其震惊的……也难怪二爷会追着那女人喊出杜蜜斯的名字,临走时,他转头看了,那女人神态间,却有几分像杜蜜斯。
面前已摆了一桌的热气腾腾的好菜,却独独不见宴客之人。
杜元大笑,“外头都传你是凭借刘璨,才坐到本日的位子上……依本公子看,倒是刘璨靠着你,才坐稳了这寺人总管之位。”
傅绍堂把玩着茶杯,“甚么事?”
言语间很有夸奖他聪明过人的意义,秦书雅做事,他是明白的,绝对不会让人留下任何把柄。
桌上还放着两壶酒,他倒了一杯在手中,喝了几口。
“你……方才说甚么?”他不肯定地又问了一遍。
傅绍堂猎奇他舍近求远,但从不思疑,他会晤他。
这手札来源不明,又没写明身份,二爷就这般等闲去赴约,万一是别人的骗局,岂不是害了二爷?
固然出门时,傅绍堂便与淮安说过,此处不会是圈套,但淮安看到这个景象,还是忍不住心生防备,手悄悄地摸上了腰间的佩剑。
傅绍堂却跟没事人一样,平静自如地往楼上走去,等上了楼,他就转过甚,与淮安说:“你在此等待,不必跟着。”
淮安服侍他多年,晓得他的风俗,晓得他只要心烦的时候,才会不断地练字。
“但是……”淮安面露踌躇,“这写信之人身份不明,此中会不会有诈?”
“那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了。”他没有再用本公子,声音听着却比方才严厉了很多:“我此次找你来,是要跟你做一笔大买卖。”
直到他酒足饭饱,搁下了碗箸,里间才传来一声轻笑:“傅尚书倒也不怕本公子在内里下毒。”
而傅绍堂,却一眼就能猜出,送信之人是他,这确切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。
淮安轻叹了一声,恭敬地将信递了畴昔。
“二爷,回事处的小厮递了封没有署名的信过来。”
“为甚么?”傅绍堂没有说承诺不承诺,只是如许悄悄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