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儿并非年节,傅绍堂却要前去栊月庵,淮安会游移,也是很普通的事。
栊月庵位于都城北郊的一处小山腰上,阵势不算偏僻,但路并不好走,马车只能行到山脚,余下的路得步行。
他急于探个究竟,不自发便起了身,缓缓向着里头那扇门走去。
幸亏铺了砖道,不然这满山积雪,怕是走半日,也一定能达到庵内。
当年傅老爷入狱,多少因着傅绍堂的干系,傅赵氏心中尚且对傅绍堂存有芥蒂,傅绍堂却又在此时攀附了刘璨,让傅家百年名誉毁于一旦……傅赵氏自是肉痛难忍,这些年在栊月庵吃斋念佛,一来是想替儿子赎罪,二来也是想避开那些内宅纷争。
若说没有一点干系,底子没需求为了杜时雍,做如许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。
杜元悄悄拢袖,道:“就凭你接了天子的差事。不过……”他看着傅绍堂,慵然低笑:“你若不肯相帮,我也自会找旁人。总归,这事我势在必得。”
未走出两步,便被傅绍堂拦下,“你凭甚么以为我必然会帮你?”
“本日之事,除了你我,不会有第三小我晓得。”傅绍堂冷声说道。
傅绍堂就此告别,出去以后,还神采凝重不已。
杜元说这话,摆了然是思疑那次审案有假……杜时雍是被冤死的。
他不急不缓地从袖中,拿了张纸出来,放到案桌上:“这是本座对你的承诺。今后该如何行事,我们再渐渐筹议。”
久久听不到杜元的答复,傅绍堂眉头拧得更紧,“你但是杜时雍甚么人?”
但杜时雍全府开罪,就连外嫁出去的女儿,也在他行刑后没几年便过世了……
而杜时雍,便是那桩大案的主谋,当时他正任户部尚书一职。
究竟证明,杜元赌对了,他还未将左券收归去,便会傅绍堂一手按住,压在案桌上。
好一个势在必得,莫非他就不怕,身份透露,被皇被骗作罪臣余孽,被判斩首吗!
试问,谁会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,就义本身的大好出息?
傅绍堂一起沉默,每一步都走得稳而重,靴下积雪收回刺耳的咯吱声,引得身后的淮安愈发谨慎翼翼起来。
淮安摸不透他的设法,但也晓得,傅绍堂此时表情不佳,不宜违方号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