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消了。”姜焕璋深吸了口气,不过三十万两罢了,对已经时来运转,财星高照的姜家来讲,不算甚么。
“一会儿,你去点一点李氏的嫁奁,看看还剩多少,拿着嫁奁册子去,另有多少,丢了哪些,一样样对清楚,对好了就锁好,不要动,也不要让别人动。”
“这些我晓得,不必细说。”姜焕璋皱眉打断了宋大掌柜的话,他极其讨厌这些铜臭俗事,要不是万不得已……唉!
“嗯!”顾姨娘下认识的摸了摸胸前,整九张一千两的银票子,她拿到手就没敢离身过。
“府里帐上……”姜焕璋话没说完就顿住了,钱管事跟他说过,帐上只要几两银子了,如果没出明天那场不测,那二十万两能入进外帐房……
姜焕璋听明白了宋大掌柜的言下之意,火气就上来了。
姜焕璋说着话,神思有些恍忽,这些必定都是李氏的话,这府里,也只要她,能对着那些铜臭非常的阿堵物,对着那些帐册子,不觉其臭,看的津津有味……
“是。”宋大掌柜承诺的极爽极快,回声还式微,就冲顾姨娘也一样长揖一礼。
“我晓得,你赋性清雅脱俗,让你打理这些碎务,委曲你了。”姜焕璋看着正用心听他发言的顾姨娘,又惭愧又顾恤道。
“独山呢?去请宋大掌柜,要快,我有急事。”姜焕璋叮咛门口的独山,独山承诺一声飞奔出去,姜焕璋看着顾姨娘,温声交代,“宋大掌柜做买卖很有本领,人也端方,但是再端方,帐上你也要把紧。”
宋大掌柜跟在独山前面,进了屋,冲姜焕璋长揖到底,姜焕璋见他一个长揖以后就不动了,皱了皱眉,指着顾姨娘道:“这是顾氏,今后,你就把她视作这府里的当家主母。”
“只要表哥……”顾姨娘被姜焕璋这顾恤的目光看的羞怯甜美,她不嫌弃,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。
“河道淤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,如何不早点打发去运这批货?就算你没想到淤塞的事,困在滁州,就该从速想体例,或是雇人挖开河道让船通过,或是将货装车陆路过来,是谁去押这批货的?如何一点心也不消?”
姜焕璋和顾姨娘从我待你好、你待我才是真好,再对上几句前人那些交谊绵绵的诗词,含情脉脉中,不知不觉,宋大掌柜就到了。
“芳泽,你先不要说话,先听我说,你看着,学一学,你记取,头一条,是先看人,看清楚人,今后和他对帐查帐,内心就稀有了。”姜焕璋柔声交代,顾姨娘一脸依靠的看着姜焕璋,轻柔的‘嗯’了一声。
“嗯,你待我的交谊,我也都晓得。”姜焕璋对上顾姨娘的含情脉脉,顿时,这几天的愤激郁结立即舒缓了很多。
“是。那小的就简朴点说,统共四间铺子,绸缎行两船夏用绫罗因为河道淤塞,困在滁州一带,世子爷也晓得,现在已经进了四月,小的没敢等这两船货,就从中药铺调了些流水先加价补了些货到铺子里,现在绸缎铺和中药铺,是一点流水也抽不出来了,另有两间铺子……”
宋大掌柜面皮一紧,紧出一脸苦笑,微微躬身回道:“回世子爷,现在小的手里管着我们府上四间铺子,一间……”
这一回,在皇上面前,他已经占尽了先手,在府里,李氏搬了出去,今后,这府里在顾氏手里,没有了李氏的恶俗,这府里必然有畴前的划一繁华,却不会象畴前那样,不管那里,老是透着股李氏身上披收回来的恶俗铜臭。
“表哥如许待我,我……”顾姨娘含情脉脉看着姜焕璋,他如许待她,让她理家,把铺子田产交到她手里打理,连银票子也交给她,刚才那样的事,他没怪她,还如许手把手的教她,她另有甚么好委曲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