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娘听他说有来有去,便不再狐疑,柴世延与她插了支头上,打量打量道:“恰是玉娘才配上,倒更加标记。”说着情热,便凑上来要亲嘴,不防秋竹正出去,唬了一跳,忙着窜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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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娘不防这厮如此做来,倒唬了一跳,忙扯了他一把道:“让下人瞧去成个甚么体统。”柴世延见她神采回缓,也真怕让下人瞧见,便坐到玉娘身边,正要与她靠近,不想秋竹掀了帘子出去,手里端着一碟子火切肉,一碟子糟笋丁共两张玉麦饼,另一小碗熬糯糯粳米粥,热腾腾香气扑鼻,倒真勾起饿来。
玉娘愣了愣,见金哄哄四只簪子,式样也新奇,不是外头常见,便问:“那里来?”柴世延晓得他不喜周养性,便隐下来路,只说:“前些日子当铺里寻来,瞧着式样好,便买手里,搁前头书斋匣子里倒忘了,今儿才想起来。”
半日思惟出一个主张来,跟秋竹道:“陈府里未曾吃得甚么饭,倒吃了一肚子酒下去,刚不觉甚么,这会儿家来便觉有些饥,你去让灶上婆子做几个下饭菜儿来我垫垫饥。”
末端,脸一抹道:“爷内心晓得玉娘恼了爷呢,待爷与你陪个礼儿可好?”想本身软一软,玉娘怎不让他畴昔,却不想玉娘道:“爷若没个错处,我可当不得爷礼儿,传出去不定觉得玉娘是个不讲事理泼妇呢。”
思及此,也不推让,收袖中,周养性又扯着他去院中吃酒取乐,言道已邀了贾有德跟阮小二,就等柴世延去了一处里乐个彻夜。
只见这会儿工夫,玉娘已换了衣裳,估摸刚沐浴过后,头上摘了冠儿,疏松着两鬓,只用一支碧玉莲头簪挽住,想是害热,脱了对襟袄,换了件白衫儿,下头配一条纱绿裙儿,好不利落,正坐炕上与秋竹做针指。
想到此,便也不穿鞋,只穿戴袜子跳到地上,对着玉娘深深一躬到地,嘴里道:“刚是爷浮浪少德,翠云屋里与二姐有些不当,今后必不会如此,玉娘大量容爷这一回吧!”
见他返来,便唤秋竹收将起来,不想被柴世延拿了去,就着窗外亮儿瞧见是个鞋面子,已绣了一半,好不精美,团团簇簇桃花真真光鲜。
至上房进了外间屋,玉娘脱了外头头蓬秋竹未等上前呢,柴世延先一步接办里,玉娘瞧了他一眼,只随他,侧身坐炕上吃茶。
董二姐内心爽了些,待要去拉扯男人,哪想柴世延忙忙跟着玉娘脚出去了,竟是半晌未停,董二姐落了空,捏动手里帕子,瞅着窗户外头渐行渐远人影,暗恨不已。
周养性道:“那老头有甚起解,让我恐吓几句,给了几个银子便乐甚么似,这会儿不定袖着银子,又去赌坊耍乐去了,那管他闺女死活,倒劳动哥陈大人面前托了情面,兄弟也无甚么好东西,这里倒有几支我叔叔从宫里带出簪子,与嫂子常日戴着玩吧!”
柴世延略皱皱眉道:“这丫头怎如此鲁莽。”玉娘白了他一眼道:“怎怨她,谁理睬你那些心机。”听他提起秋竹,忽想起安然事来,便道:“正要与你说件事,秋竹现在大了,总留我身边,恐迟误了她毕生,便想着给她配个安妥人,又不想离我远,瞧来瞧去,倒是你跟前安然合适,爷意义如何?”
这话真是实足刁钻,那意义是他不认都不成,柴世延待要恼起来,却见玉娘虽嘴里如此,面上却噙着笑,一双秋水般明眸,望着他闪啊闪,竟不知有多少聪明机变里头,倒让柴世延恼不得,忽而嗤一声笑了起来,想两人是结发伉俪,甚么话儿说不得,关了门便与她认个错又有甚大不了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