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世延想着她跟那等粗汉弄了这些光阴,那高平好端端一个壮汉,沾了她不上一月便一命归阴,这妇人纵有万种风情,也是一个红粉骷髅索命鬼,亏了现在丢开,不然,说不准本身也与那男人普通成果。
郑桂儿倒很有些不测,悄悄沉吟半晌,又问:“既说家去,惯常宿你家哪位娘屋里?”
郑桂儿一听那里肯依道:“爷怎胡涂了,待那婆子递了状子上去再摆脱,岂不晚了,便打赢官司,奴落个甚名声外。”
柴世延忍不住奇道:“爷记取以往你两个好,常日一处,现在怎生分起来。”
只得讪讪道:“兄弟怎比得哥面子,无哥本领,便倒贴上去,也得人家瞧得上不是。”两句话说柴世延笑了一声道:“甚本领,一个妇人罢了。”
郑桂儿两眼落下泪来:“提及来倒是奴引狼入室,上月里从孟州来了个男人,言道是高老头远房侄儿,家里闹春瘟死绝了人丁,特来投奔,奴瞧他衣衫褴褛,饿面黄肌瘦,便起了慈悲之心,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,便留他下来,想让他铺子里管些事,混口饭吃,不想这厮是个没福运,只一月不到,便病炕上,没几日一命呜呼了,奴怕他得瘟病,连夜令人拖到城外埋了,本是美意,不想前日忽来个婆子说是那男人亲姨,传闻她外甥死了,想是瞧见奴一个年青妇人守寡,没个男人掌家,起了歹意,要去衙门里告奴,要打性命官司,想奴一个妇人,如何抛头露面去跟她打官司,衙门朝那边开都不睬会,无何如只得来求爷与奴摆脱。lanhen”
郑桂儿道:“你个狗才倒会讳饰,只你与我透个话儿,我这里却又一盒子好式样花儿,一与了你,归去与你那媳妇儿戴去。”
想到此,低声道:“现在却使不得了,爷不若去二姐屋里寻个自。”柴世延神采略沉:“玉娘这是往外赶爷不成。”玉娘瞥了他一眼,叹口气:“这几日我身上不好,想是有了身子。”
玉娘神采淡了淡道:“她不来倒好,来了也是打秋风,倒把我陈家面子都丢了,唤她何为。”
转转头与柴世延如何来如何去说了一遍,柴世延让他把银子收起来,冷哼一声道:“现在才知急,岂不知爷这口气闷内心,如此发作出去才得畅。”
郑桂儿听了忙道:“这如何使得,现在我也无人可求了,这里求着你与爷带个话儿,好歹让他帮着摆脱了此事,纵使些银子也无妨。”又让她娘从背面取了一百两来递安然手里,央他与柴世延递过话去,安然勉强接了。
柴世延瞧都不瞧那婆子,打马去了,急那婆子直顿脚,与安然道:“怎拦着我,倒担搁了我大事。”
过前任那郑桂儿几次三番来请,只做不睬,郑桂儿才知这是真丢开手去了,遂歇了心机,却怎耐得住孤单,未过几日,勾上了个路过客商,与她打金饰置衣裳,好一通折腾,又言道是京里人,祖上也曾仕进,后跑了南北买卖,舌翻莲花蜜语甘言,把个郑桂儿轰动了心。
高家小厮去了,阮小二瞧着那银子眼馋笑道:“哥该谢兄弟牵头成绩功德,这等妇人莫若姿色出挑,便她手里这份产业,哥纳她进府也是捡了大便宜。”
这郑桂儿母女家又等了几日不见柴世延来,郑桂儿使了她娘去柴府门上候着也无济于事,倒是安然来了几趟,前后与了他五百银子数,后也不见他影儿了,娘俩方知不当。
郑桂儿瞥着他道:“如此一来,纵奴内心明净,还不知外头人如何嚼说奴不是呢,也罢,现在也只得如此。”说着身子一软靠柴世延身上,玉手抬起他胸前揉搓几下:“爷这些日子不来奴这里,就不惦记奴,可见是个负心人,莫不是勾上旁妇人,把奴丢舍一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