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世延倒也有些情分,把前头高孀妇与安然银子还了她,另给了她五百两,典下了她铺子前后。
柴世延道:“你先莫哭,爷倒有个法儿或许使。”郑桂儿忙止住泪问:“甚法儿?”柴世延道:“常言道破财免灾,不若你舍些银子与她,那是个贫婆子,得了银子,说不得就家去了也未可知。”
郑桂儿急道:“奴使了伴计一早跟着那婆子,那婆子现县前悦来堆栈落脚,昨儿亲眼瞅见她寻人写状,既写了莫非要白搁着不成。”
虽不大理睬外头事,也略听了些风声,何况秋竹现在嫁了安然,那高孀妇事儿自是瞒不过她,虽高孀妇落得如此了局,甚是解气,却也心惊柴世延如此凉薄,两人勾搭好久时候,怎半点儿情义都无,使起手腕来不见涓滴手软,又想本身与他伉俪一场,宿世也落得那般,不消说高孀妇与他只是露水姻缘,便床笫情热之时说海誓山盟,过后恐半句也记不得,哪有甚情义。
郑桂儿也是慌没了主张,暗恨道:“指不定恋上旁淫,妇,哪还记得昔日情分,说不得也是为着前番高平之事,内心受用不得,想让奴吃些经验,娘且去他门上,拦了他,只说桂儿扫榻以待,不管如何望他来逛逛,若他愤恨不来,好歹把安然拽来,我问问秘闻再说。”
安然道:“我们爷刚得了差事,成日忙饭都没没时候吃,恨不得再生出两双手来,一早出去落晚才家来,常日朋友吃酒耍子都寻不见,哪有这等心机。”
郑桂儿瞥着他道:“如此一来,纵奴内心明净,还不知外头人如何嚼说奴不是呢,也罢,现在也只得如此。”说着身子一软靠柴世延身上,玉手抬起他胸前揉搓几下:“爷这些日子不来奴这里,就不惦记奴,可见是个负心人,莫不是勾上旁妇人,把奴丢舍一旁了。”
柴世延忙唤人去请郎中,一时郎中来瞧过脉息,起家恭喜柴世延,柴世延这才松了口气,赏了郎中一两银子,欢乐屋里转了几圈,才想起让安然摆下香案,祭拜了祖宗父母,回转来便说要摆酒道贺,给玉娘拦住道:“现在不过刚有,折腾甚么,待落生了一处里摆酒才是。”
玉娘想起哪日她嫂子来,柴世延问过一两句,便瞥了他一眼道:“你倒记取她。”柴世延轻咳一声道:“你嫂子我记取做甚么,只现在好轻易有了身子,需细心着才是。”
玉娘自是比柴世延欢乐,若得子继傍身,今后便也不愁了,只玉娘忽想到,宿世是那高孀妇进门与董二姐两个淫,妇同谋,痴缠柴世延,也是这厮迷恋女色,导致伤了性命,现在高孀妇不知去了那里,董二姐却还,莫不是要应她身上。
玉娘神采淡了淡道:“她不来倒好,来了也是打秋风,倒把我陈家面子都丢了,唤她何为。”
正悄悄迷惑,不想转过天来,秋竹便说给了她一桩事,玉娘听了不由大惊,怎猜想那周养性如此大胆,做出如此偷香窃玉宵小行动来……
郑桂儿两眼落下泪来:“提及来倒是奴引狼入室,上月里从孟州来了个男人,言道是高老头远房侄儿,家里闹春瘟死绝了人丁,特来投奔,奴瞧他衣衫褴褛,饿面黄肌瘦,便起了慈悲之心,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,便留他下来,想让他铺子里管些事,混口饭吃,不想这厮是个没福运,只一月不到,便病炕上,没几日一命呜呼了,奴怕他得瘟病,连夜令人拖到城外埋了,本是美意,不想前日忽来个婆子说是那男人亲姨,传闻她外甥死了,想是瞧见奴一个年青妇人守寡,没个男人掌家,起了歹意,要去衙门里告奴,要打性命官司,想奴一个妇人,如何抛头露面去跟她打官司,衙门朝那边开都不睬会,无何如只得来求爷与奴摆脱。lanhen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