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养性被他说恼起来,道:“这银子也不是我要使,您若说没有也罢,由着郑家告去便了。”
柴世延道:“要不要命,这会儿官司还压堂上,却动不得他,不若你去郑家与他几个钱,让他先撤了状子,今后缓缓图之。”
周养性忙去贾友德家,却连小我影都见不着,去柴府,门上人只说大爷不家,连大门都进不去,急起来,却想本身莫不是着了道,需当寻个明白人密查密查动静才是,可这个明白人是谁,贾友德避而不见,连阮小二也没了影儿,忽想起董二姐来,不若今儿早晨去会会她,趁便扫听秘闻,想她便内宅也该晓得些。
周养性苦笑一声道:“哥,现在可等不得了,堂上大人发下话来,明儿要开棺验尸,这一验可不坏了,故此,烦劳哥再跑一趟,帮着弟弟先办理安妥,只仵作说是吊死,那老杀才便是诬告,一顿板子打他个皮开肉绽,下到大狱,管保他有死无活。”说着把三百两银子与了柴世延。
叔侄俩被锁拿进大牢当夜,周家便失了盗,待周养性兄弟赶来,周家只剩下个空落落屋子,也知获咎了人,这高青县再也待不得,忙着把宅子典卖脱手,一家连夜迁去了旁处,今后高青县再无周家亲眷,这才真是恶有恶报。
第二日升堂言道:“本日不宜开棺,另择谷旦。”周养性叔侄才算松了口气,却想本日便不开棺,能拖几日,迟早还不一样。
刚措置安妥董二姐,翠云哪儿终是熬到了头,叫她娘来,陪到半夜就咽了气,玉娘并未去瞧,现在她早已明白,若想活得安生,便要生就一副铁石心肠,这些人怜不得。
郑老夫忽期呐呐艾道:“便小赢了官司,把周家叔侄下了大牢,与我那死鬼丫头抵了命,老夫,老夫如何能得好处。”
周养性复拿了一千两去寻贾有德,送到柴世延手上,还道这官司告终,哪想不出两日,陈大人发命令来要仵作开棺验尸。
拔了周养性这颗眼中钉,柴世延才算舒心,这日家来与玉娘道:“爷把背面许家宅子典手里,想着把咱家后墙推了,背面盖个花圃子,不消如何费工夫,只略清算清算,移些花木出去便甚划一,待完工,也有个赏玩去处,你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