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机警的小子便问:“听您老这话头,莫不是识得对街这妇人,难不成是您的老相好?”惹的小子们一阵轰笑,那伴计抄起秤杆就给了他一下子:“不是我白叟家的老相好 ,倒是你家主子娘的亲嫂子,你们这些猴儿惦记取,让爷晓得,一顿好打。”
柴世延却故作惊骇道:“嫂子家里如何使得,若真撞上舅爷,世延那边躲藏,给他拿住却不得了。”
说着,又贴了过来,却听外头脚步声传来,忙站在地上,窗户外头伴计道:“爷,福安来了,说陈大人令人来,今儿衙门后的小宅里摆了酒,邀爷畴昔呢。”
玉娘与他脱了衣裳,见酒气熏天,拿到外间去抖了抖,无妨这一抖倒掉下个东西来,玉娘捡起来,见是一方汗巾子,直瞄见那汗巾子下绣着的字,直觉嗡一下,踉跄着后退一步坐在炕上……
那妇人噗嗤笑了一声,斜睨着他道:“人都说柴府大爷是个本领男人,胆量比天大,现在奴家看来,倒是个老鼠胆儿,奴家里阿谁行货子旁人不知,妹夫莫非还不知吗,只给他灌足了黄汤,一躺下便打他一顿都不知的,且整天不着家,只我一个在家,跟前丫头门上小厮都是奴家的亲信,便妹夫在我那里住上三天三夜,他又晓得甚么。”
眸子转了转,待扫到炕边上坐着的柴世延,仿似刚晓得是他普通,忙放动手臂,展开纱袖遮住粉面道:“是了,想是奴家病的昏沉,晕在了药铺门口,亏了妹夫颠末,不然奴家这一跤栽下去,不定连性命都没了,春儿呢,春儿,春儿……”
赵氏好轻易勾上他,如何肯放,伸手扯住他的衣裳道:“狠心的贼,还不决会期便要去,把奴家丢在这里不成。”
想到此,便歇了心机,与几人吃酒耍乐,足半个时候,才见陈继保从背面出来,几人都是风月里的妙手,如何瞧不出他这一去干了甚事。
柴世延道:“她有了身子,整天不见出门,前儿又在县外惊了马,命几乎没了,唬的甚么似的,虽无大碍,郎中说需静养些日子,故未去府上走动。”
柴世延如何不知陈继保既然开口,必是想让玉娘当说客去压服老夫人让冯娇儿进府,虽与陈府沾着亲,这内宅里的事却掺合不得,便先推委了 。
公然,陈继保听了叹道;“倒是不巧,你也知,老夫人跟玉娘mm最是说的来,念叨了好些日子,现在不便,待过了端五,让玉娘妹子来府走动走动才是。”
临去还把袖中一方攒金边儿的汗巾子与了柴世延,权当个定情之物,柴世延把那方汗巾子胡乱掖在袖中,去了县衙后冯娇儿处。
柴世延暗道,这冯娇儿公然妙手腕,倒是拿住了陈大人,今后若得个子嗣,便老夫人不中意,也得纳进府去,忽想起董二姐,不由暗道陈继保胡涂,常言道婊,子无情,便这会儿恩爱情浓,不定翻过身就勾搭旁的男人,有甚真情实意,真纳进府说不准甚么样儿。
柴世延把赵氏抱进了对街自产业铺后的小院里,这当铺后的小院清算的非常划一,常日柴世延若过来对账盘点,便在这里,故此每日伴计都来清算,炕席抹的洁净清爽,放了两个靠枕在炕上。
那妇人一听他这话儿,觉得快意,笑道:“还寻甚么,妹夫若得空,去我那里逛逛,比那边不当帖。”
柴世延目光闪了闪,回身搂着她道:“嫂子且先家去,容世延把身边事儿打理清楚,明儿便去寻你……”矢语发誓的应了她几遍,这妇人才不依不舍一步三转头的去了。
扯着嗓子唤了两声,外头那丫头承诺一声:“就来。”却半日不见动,那妇人悄悄瞥了眼柴世延:“现在家道艰巨,连跟前的丫头都使唤不动了,待奴下得炕去,亲与妹夫伸谢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