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云欢又道,“那庄子里另另有些事,我已叮咛了汪世,你听他的叮咛便是。”
白芍粉面一红,瞪目道,“蜜斯,奴婢说的是真的!瞧瞧四殿下那神情儿,怕是也憋着要求皇上恩情。现在蜜斯若不好好打扮,转头被皇上说个骄易天家威仪,可如何是好?”
汪世愣了一下,说道,“那地应在官府手中,莫说江州知府是四老爷,纵是旁人,我们要买,官府怕是巴不得卖掉,只是不知大蜜斯要那地何用?”
白芍忙应,“就来了!”拉阮云欢坐下,恳求道,“好蜜斯,你没有品阶,便是想出挑,怕也没甚么机遇,又何必多虑?”
公然闻鲁大虎回道,“回大蜜斯,是因被贬为奴婢的六户人家不平管束,频频肇事,现在已全数拘在庄子里,项力留下把守!”
汪世最后的一怔以后,眸中由震惊变成惊服,俯身跪倒,说道,“小人定不负蜜斯嘱托!”
鲁大脚忙道,“大蜜斯能瞧得上大虎,是他的造化,留了他便是,现在三虎、四虎也大了,也能帮衬家里,况另有大姐、二姐。如果大蜜斯瞧着得用,将二虎一并留下便是!”
鲁大脚忙道,“还是庄子的事要紧,过不过节打甚么紧?小人这便归去清算,这一两日便可解缆!”
鲁大脚忙连声应诺。
上一世,阮云欢直到大婚那日,才跟着辅天的仪仗进宫面圣,当时是按品的新人打扮,又有人一起指引,倒不消万分的担忧。而到婚后,又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教过她宫廷端方,再跟着淳于昌进宫,亦步亦趋,天然不会有大的不对。
阮云欢点了点头,笑道,“这倒是个好体例!”提到那些耕户,便又问道,“田庄里旁的大家心可还安宁?”
阮云欢想了想,也是哑然发笑,点头道,“那便依你罢!”想来是上一世对皇家心中存着畏敬,直到这一世,仍然不能淡然处之吧!
鲁大脚闻说不留二虎,倒是有些绝望,但也只唯唯的应了。
阮云欢嘲笑一声,说道,“他们倒打的好主张!我要他们的女儿何用?”
而这一世,这是她第一次进宫,她未感觉如何,反而是白芍等人极其严峻,五更天便将她换起,熏香沐浴,均面梳头,直将统统的钗环尽数翻了出来,一一试戴。阮云欢大为好笑,点头道,“我不过一介臣女,又无品阶,甚么人会来重视我,只要不失礼便好!”
阮云欢摆了摆手,说道,“你们在内行事便利很多,那些虚礼能免便免了罢!”将他叫进屋去,说道,“我记得那天在庄子的山上看到山那边有大片的盐碱地,一边与我们的庄子相临,另一边却靠着湄江?”
鲁大虎点头道,“江州一带,也只靠着湄江一线庄稼有些收成,再往北去,几近颗粒无收。百姓们晓得,过了中秋,便是仆从集市大开,趁着此时,或可卖个好代价!”
阮云欢耐烦道,“我晓得,夫人留下的四周庄子,以江州这片最为瘠薄,只是面前我也没有旁人可用……”
第二日一早,鲁大脚父子二人再来,阮云欢先让鲁大虎将田庄的景象细述了一遍,方向鲁大脚道,“如果我将田庄交到你的手里,你可有掌控管好?”
“再有那三皇子,下下个月便也要开府封王,固然府里已有了正妃,但那两位侧妃的位置,天然也有人盯着。”
白芍一听大喜,忙替她将熨烫平整的衣裳一件件穿好,选几件华贵却简练的金饰戴起,和红莲忙忙的清算了,跟在阮云欢身后,向老夫人的紫竹苑行来。
阮云欢微怔,问道,“这还未曾秋收,就有百姓逃荒?”
鲁大虎回道,“大多耕户还算安稳,只是除了李4、弓八两家,另有六户人家需交全租,前几日张大、王二等人带着女儿前来,说要将女儿卖身为奴,以抵所欠的赋税。小人不敢做主,便将此事压下,返来向大蜜斯讨个主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