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回到正房时,一起上沉默的大太太俄然出声:“张氏这几日还是常常到处走动?”张氏,也就是大姨娘。
大太太内心的那一丝踌躇顿时烟消云散。
大老爷还在屋子里,林妈妈没有多问,应了一声。就听得外头汀兰说道:“大姨娘来了!”
林妈妈深思着,笑道:“四蜜斯真是菩萨心肠,本身还病着,也这般体恤下人。”
时候已经不早,白芷和汀兰都温馨的坐在外间,见大太太走出来,吓了一跳,忙迎了上去,低声问:“您但是要吃茶?”
大太太心中微动,略有些等候的问:“那您的事……”
言外之意是受了大姨娘的教唆。
大太太冷哼了一声,“到底出身不高,上不了台面。”语气里尽是讽刺。
大太太点头,“给我磨墨,我要写信。”
大太太亲身扶着他在炕上躺下,盖上了被子,放下帘子,才缓缓出了阁房。
大老爷呵呵的笑,拍着她的手,温声安抚:“我也只是碰到老朋友,多喝了几杯。”一面说,一面踉跄的瘫在了太师椅上,红光满面的说道:“从文自京都外放,去浙江任布政使,我们数年未见,不免就贪酒了。”
即便只是庶子,可占了长的名分,就充足让大太太膈应了。
大太太先是微惊,随后笑道:“这是我的忽视,我想着不管如何也要好好为这几个女儿筹算,这几年也相中了好几家,可儿家不是嫌弃瑾沅是庶出,就嫌弃我们家出的嫁奁少,如许的人家,我怎能让女儿嫁畴昔刻苦,都推让了。”
如果再像前次发热那样,她们这些人,也就活不成了。
“上封信是两天前的事情。”林妈妈身子微躬,笑道:“苏杭两地虽说相隔不远,可来来去去总另有几日工夫,再等个两三日,也就有信了。”
大太太闻着他浑身的酒气,亲身奉侍他换衣,嗔道:“现在到底不近年青的时候,您也很多爱惜着身子,爷们在内里喝酒,我一贯不反对,可如果喝酒过分,那也是极伤身的。我还盼着您带孙子去登山,可得养好身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