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伯手执菜刀将案板上的肉切成块,再放入锅中焯水,教唆疏影把锅里的水倒掉后一边忙一边说:“一个月前,巫叙兵入侵边疆,将军带兵赶往援助,仓猝赶路中却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。将军叮咛军队还是行进以免打草惊蛇,而他却趁着小贼不重视饶到她们身后,本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小贼发觉后转头,吃惊的反倒是将军,就那般等闲地把他们放跑了。你猜猜为甚么?”
老伯不信:“口气这般大,把稳闹了笑话。快些动筷子罢,今儿这肉味道恰好,就着小酒最是享用,你们可不准和我抢。”
疏影如娇花的面庞上含着含笑,似樱桃红润的唇角微微上扬,含水星眸中的亮光像是夜幕中的那轮皎月刺眼而迷蒙,对他透着几分语重心长的话不觉得然,话中含轻浮:“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,除非你情愿从了我,不然别想甩开我。”
只见斜倚靠在椅子里的人眉星目朗,白净俊美的面庞棱角清楚,黑亮通俗的眼眸内泛出轻柔笑意,谁又能想到这个温润如玉墨客般模样的人骨子里倒是背叛凶恶渗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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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有一张小石桌,纷繁扬扬的柳絮像是落雪般肆意飞舞,疏影接过菜盘,看内里那景象,皱起眉头:“这气候哪能端出去?不成了肉上霜?”
“劳公公跑这一趟,皇上意欲如何措置我一道说了便是,我可没那耐烦等你念劳什子圣旨。”
路敬淳回身走进屋里,如墨染的间有多少调皮柳絮缠在此中,伤怀与颓废收敛,只余一身庄严与孤寂。
清脆娇嗔如鸟鸣的嗓音将他脑中过往摈除一空,温婉、笑容如花的兰青消逝不见,贰心中惊怒不已,只是再看向疏影无辜面庞时忍了下来,他的苦思关她何事?
疏影扬起巴掌大的白净脸庞,圆亮黑珠滴溜溜转了转:“老伯不要藐视我,死人算甚么,我还杀过人。路将军且放心,我不会白华侈你的军粮,我能够帮你。”
奇然眯起眼,阴沉的脸上升起几分玩味:“哦?公子影向来看不上本皇子,现在竟会帮我得救,实在让人受宠若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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