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氏微微一怔,随即想起闺女之前的交代,心中顿时恍悟过来,松了一口气。
眼角的余光瞥到谭氏那猜疑的眼神,杨若晴把那只刚才还在抠脚边泥土巴的手直接塞进了嘴里,仰开端咧开嘴,朝谭氏奉迎的嘿嘿笑了几声,一丝黏液顺着她的嘴角滑下来,在午后的日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芒……
话说,这当代的婆媳干系,还真是让人惊悚啊,怪不得都说,媳妇熬成婆,但是,女报酬啥老是要难堪女人呢?
孙氏顿时反应过来,晓得必定是晴儿她奶去误传了,忙地对金氏大声解释。
她的双眼朴重勾勾盯着西配房这边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只鸡蛋,有些浑浊的眼底现在却写满了惊骇,浑身忍不住的颤栗,一副吓得将近哭出来的模样。
杨若晴看了眼墙根下那把小凳子,内心犯起了嘀咕,本身这吨位,这把孱羸的小凳子能不能接受得住哦?
杨若晴觉得金氏会跑,没想到金氏只是浑身颤抖着,脚下却像是被钉住了似的,眼睁睁看着谭氏过来,看着谭氏的笤帚劈脸盖脸号召在本身身上,双手抱着脑袋,只晓得嘴里收回“唉哟唉哟”的惨叫。
暖呼呼的日头照在身上,整小我都懒洋洋的,这西面的墙根下背风,如果能靠在这里打个盹儿,可比屋里那张潮潮湿湿的床舒畅多了。
妇人的头发乱糟糟的,有几缕挂在耳朵前面,又有好几缕湿漉漉黏糊糊的挂在脸上,遮住了半边脸,露在内里的脸上沾着一块黑乎乎的锅底灰。
大嫂做事有点粗糙,也就是在灶房打打杂,洗衣洗碗这类瓷粗活儿,晴儿奶早有交代,不准大嫂碰,孙氏这会子急着回灶房就是惦记取锅里的碗筷。
小凳子歪向了一边,眼瞅着坐在小凳子上的闺女就要摔个坐屁股墩儿,孙氏内心一惊,惊叫了一声,伸手就要去拽。
新奇的氛围涌进胸腔,春季午后暖和的阳光洒在身上,杨若晴舒畅得眯了眯眼,抬手伸了个懒腰。
却见本来要摔得妥妥的闺女,竟然手掌利索的撑了一下空中,然后站起了身。小凳子歪了下去,在地上连滚了好几下才愣住。
而东窗下,一向存眷着这边动静的谭氏虎着脸,冷哼道:“就她那一身的肥膘,摔了又能咋滴?瞧把你严峻得,这一晌午干嚎个没完没了,还让不让人打会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