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表示魏嬷嬷把茶接过撤去,才叮咛金氏去那太师椅处坐下,让魏嬷嬷给其上了茶。
两人说着进了正院。院中点衬几块山石,一边种着数本芭蕉,那一边乃是一棵西府海棠,其势若伞,丝垂翠缕,葩吐丹砂。正中却不偏不倚的植了几珠山玉兰,叶大浓荫,花大如荷,真真是入了画境。
“倒是信佛。夫人生四少爷时难产,亏了老爷请了‘同宁寺’的得道高僧较着大师诵经千遍,才保的母子安然。自此夫人便信佛了。早些年还只是抄经诵文,打念参禅。自前年起,干脆连荤腥也戒了,现在只吃长素。”玉鸳缓声回道。
许母点头表示二人出去。不时,便一前一掉队来两个女子。但见那二女,身量高矮都分不出差池。亦都穿戴一样的孝服。
几个女人均都应着。
那金氏方才坐定,那引她入室的大丫环春梦便又来通报。说大少奶奶同陆姨娘来存候了。
那陆氏怕是话说多了口干,半途小抿了几口茶。又佯装哀怨道:“我也是不肯发落她们的。我也当过丫环,与那死去的穆大姐都是多年的情分。现在,晓得的是她们犯了错,我保护不得。不知的,还觉得是我不容她们,闲言碎语的都似刀子似的往我身上捅,我还不是为了二爷,为了许府。”
那陆氏便也一口一个姐姐的唤着,只请金氏复坐下,本身便也在旁坐了下来。
说着却又俄然变了神采,只用心长长叹了口气:“只可惜了。怎的昨夜刚一入门,老太爷便就去了。老太爷若也能看上姐姐一眼,定会极疼姐姐的。”
金氏闻言,知那许母实则不待见本身。便是条狗,也要面子,有福分的才可入府。而本身却最是个劣等出身,最不面子的。怎配的上许府这般人家。
许母见了,倒知那金氏是个聪明的。便也点头道:“你们妯娌,姐妹间不生分便是好的。现在许家男丁淡薄,只要娘们间相互照顾。这许府才气内定,悠长。”
金氏见许母正在打坐,亦不敢出声,只悄悄立鄙人首,冷静等候。
又停下步,扭过甚去问金氏:“奶奶安知夫人信佛?”
那陆氏理了理衣袖,便又向许母处吹风道:“娘,那宝瑾已被押至院外了。之前老太爷活着时,她仗着老太爷慈悲,容忍她,便整日没个礼数,全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。却说,我们许府待她倒是顶好的!她怎的就那么烂了心肠。竟当众唾骂起许府来。”
一只供香金鼎,生果鲜蔬无数。
玉鸳便指导金氏道:“奶奶,这便是我们夫人住处。夫人素喜清净,不爱热烈。自老爷殡天后,便从正房处移至这‘静和堂’了。”
礼毕,那魏嬷嬷扶金氏起家。又端来茶盘递给金氏,金氏接了茶。对那魏嬷嬷再三称谢。便又移步床边,为许母奉茶。
床前各有两个小婢子双膝跪地高捧着冰盘子,再有二个小婢子躬着腰,持着绢布团扇把那冷气朝许母方向悄悄扇动。
许母这边把吉利又递给孙嬷嬷,方抬开端,见金氏只在堂下低头站着,亦未几语,不妄动,便知她是个识礼数的。
二人亦给许母请了安。金氏便也起家给施氏行了礼,直呼“嫂子。”
却说金,玉二人进了正房。便有一高一矮两个大丫环迎了出来,只道:“二少奶奶来的可巧,老夫人方才起床,正打坐念佛呢!”
那垂手的魏嬷嬷忙移身取了一个锦面蒲团,安排金氏面前。
思路毕,那金氏便主动拉起陆氏双手,垂着视线,淡笑着袅袅答复道:“我是个福薄的人,不及mm檀嘴慧心。今后我若那里失了礼数,还望mm多生担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