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蒋师弟此话错矣……”那邯钟离摇了摇手指头,不甚在乎,笑道,“往不老山去的都是些自觉科学之人,这世上寻不死灵的,莫非还缺你我二人?”
但那黑衣人仿佛没闻声普通,面色极其凝重,深作一揖,道,“弟子系不夜城寒水门萧肃,敢问谁是无相道长?”
此举一出,那蒋英殊顿时愣住。但他愣的却不是邯钟离泼茶无礼,他愣的是,那黑衣人的内力,功法竟如此独特!细心看来,和知名派武功倒有那么三四分相像……
“但说无妨。”那无相会心道。
“什,甚么……”那蒋英殊惊诧道,言语都有些倒霉索,“道长竟已派人去不老山了吗……”
“咳……我瞧师太病重,不老山的事儿,临时先放一放吧。”那邯钟离干咳了一声,佯慎重道。
“兄台远道而来,何必焦急要走?”邯钟离笑道,“喝杯茶再走也不迟嘛。”说完扬手表示净兰端茶,那净兰虽一脸不甘心,但仍努着嘴端了两杯热茶去。
“这……”
…………
“北境不夜城的人如何找到啼红寺来了?”
“咦,我传闻无极真人仿佛至今未回碧山……”
那蒋英殊眼睁睁看着邯钟离拍了拍那黑衣人的肩膀,当下如有所思。
“老掌柜的出殡那几日,邯副宗主都身在那边?”
本来世人的目光都在净兰身上。但现在,就在她结巴的时候,统统人的目光,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大殿以外。
已近傍晚。但大殿里的一群人,仿佛没有要走的意义。
“听闻北境不夜城雄踞五百里,冰雪皑皑,想来夏季风景极好了?”他邯钟离一手端着一杯茶,满面堆笑,世人只道他要递茶,谁曾想他反手一转,两杯滚烫热茶浑然泼向那黑衣人!
“哼……想吃我,你再修上个几百年吧!”
那邯钟离自知多说无趣,眼下只想随便找个由头,免得真惹世人生疑。说来也巧,那日白鹭渡天刹阁蒋英殊,啼红寺慈悲师太,斗阳宗邯钟离,碧山知名派无眠道长四人和一众弟子分为两行人追杀鬼老四,蒋英殊同无眠道长一起,慈悲师太同他邯钟离一起,若不是那鬼老四破天荒地重击慈悲师太,他邯钟离还不知要如何明面儿暗里地和那鬼老四胶葛下去……
“呔!”说时迟当时快,他苏纶信一声大喝,额头青筋暴起!却蓦地心口一震。没有内力……他苏纶信失了内力,和被削肉剔骨有甚么两样?!脑筋空缺之余,他只觉一股强风正向本身劈面袭来,一个黑影穿越在白雾茫茫里,愈靠愈近,愈靠身形愈庞大!
那黑衣人眼神一颤,面色大喜,忙又作一揖,道,“弟子几日前去碧山寻道长而不得,后才晓得长现身在啼红寺。”话音一落,扫视殿内诸人,几番张口而无声,眉宇间模糊犯难。
一缕黑影,斜斜地投射至大殿以内。
“哈哈……天然是在莽苍堆栈里了。我邯钟离但是整天守着老掌柜的棺木啊,我宗里弟子,啼红寺弟子……当时在场诸人都能为我证明。”
“门外来了一个黑衣男人,说是要找无相道长。我见他蒙面示人,颇来者不善,便将他拦下了。”那净兰顿了顿,深喘了几口气,稍稍停歇,持续道,“但是他说局势告急,本日定要见到无相道长。我说无相道长本日要返碧山,话还没说完,他就,他就……”
很久。
那蒋英殊天赋少年,常日最恨被人攥住春秋的小辫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轻,当下气得浑身颤栗,哼了一声,问道,“邯副宗主既要证据,那我便问邯副宗主几个题目。”
啼红大殿以内,顷刻一派窃保私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