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风吹雨哼了一声,道,“你这臭丫头倒聪明,甚么事都瞒不了你。”
“师侄说完了?”那无相问道。
“无相师叔别曲解。”那苏纶信又作一揖,不卑不亢,道,“是弟子哀告无眠师叔。”
“师父虽为存亡门掌门,但鲜少在江湖抛头露面。”
那青衣男人款款走至她身后的时候,无肠正低头凝睇着脚下万丈绝壁缥缥缈缈的云雾。
不过她一个小小派主,见了掌门,竟无一丝要施礼酬酢的意义。倒像是熟络地,施礼反而生分了。
“果然如残花所料。”
无肠身躯一颤,道,“甚么。”
“看来我猜得没错。”她笑了笑。
无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,一袭黑纱于崖巅猎猎作舞似扬翼飞鸟。
那无眠眉头一皱,甚是猜疑,问,“师侄此话何意?难不成你怕有人把本日之事告于掌门?”
无相这话,实在不无事理。他苏纶信虽说系无量真人的关门弟子,但与无极的干系,相较无量,恐怕过犹之不及。不是他无相气度狭小,是这知名派上高低下亲眼所见,人尽皆知。
那无相端坐椅上,气定神闲,道,“无眠师妹,怎的有空访我戒律堂来了。”
“无相师兄!连你也觉得我是同无极普通的人吗……”
那苏纶信点了点头。
中原。
那苏纶信一怔。
半年来,她可贵一笑。就算是笑,亦是惨白。乌黑的眼底,再寻不到一丝亮光。仿佛那最后的一丝亮光,都跟着旧事而燃烧了。
那苏纶信有些遗憾似地摇了点头,叹道,“弟子抱着残存的一丝但愿来奉告师叔。师叔若不信的话,弟子无话可说。”顿了顿,持续道,“本日之见,权当弟子与两位师叔道别。”
“只是想起了几位故交……”她回身看向风吹雨,问道,“我托你在中原找的三人,可有动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