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下冷僻大殿,和刺目日影。
“这……”
话音一落,无眠同无相二人身躯一颤。
“知名派出错至此,老夫偶然用饭。”那周夫子须发尽白,嘴巴干瘪,提及话来带着浓厚的鼻音。眼下眉头紧蹙地盯着身前的年青人,连连感喟。
那玄真子一怔,“何时何地?”
那余柯“咦”了一声,说,“为何师父从未跟我们提起过?哼……想来瞧不起我们这些资质平淡的弟子了……”一席酸言酸语,听得那无眠怒上心头。
“夫子,掌门有事出远门,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碧山。”那玄真子好言低声说,“夫子本日问起,是有事要找掌门真人?”
那周夫子哼了一声,目光定在空旷殿外的丛生绿意,说,“三代掌门都在我眼皮子地下长大,甚么模样,甚么悄悄话我没看过听过?玄真子若号令难违,大可不必说,老朽亲身去问。我倒想看看,他无极是云游四海去了还是……”
此话一出,引得那周夫子一阵笑。
“鬼煞道的杀鬼大宴,他斗阳宗去了何为?”
言罢那玄真子眼睁睁看着面前老者颤巍巍地朝殿外走去,心下一急,赶紧拦住,赔罪道,“哎哟我的夫子,您去找无眠师姐,岂不是明摆着我给您甩神采了?”暗想这几天亦没如何见过无眠师姐,莫非……
“哦?”那无相听罢面前一亮,深思很久。
“夫子此话何意?”玄真子笑疑道。
“我小时曾听师父提过几次《天残卷》,师父称其记录了可将正邪两极融会之法,有悖天道,断不成残存于世。”那无相扫视世人几眼,说,“各位师弟如果细问我,怕是要绝望。”
“这……”那玄真子又一阵游移,干笑道,“这详细我就真不晓得了。”
“你不说罢了,我找无眠丫头问去。”
寂静。
忽地,“咚”地一声,似有人飞身落地,一起脚步仓促。
“师姐可差人飞鸽传书给掌门了?”那玄真子问。
坐着的世人当中,不知谁扬声问了一句。
“夫子,夫子……”那玄真子赶紧扶住,向殿外呼喊道,“来人啊!……”当下一把背起这把枯骨,化作一道疾光消逝不见。
世人只觉面前一黑,轻风掠过。那无眠见了来人欣喜,责怪道,“你也忒迟!”
“我晓得?”那周夫子气得将近跳起来,指着跟前人的鼻子,道,“我还晓得?我要不是没死……”话未说完,一口气溺毙上,面前一黑,身子摇摇欲坠。
“《天残卷》早已灭世。”那无相说,“将《天残卷》牵涉出来的人用心叵测,用心搅弄民气。”
那无眠与无相端坐正中相视一眼,面色凝重。
那余柯撇了撇嘴,不再出声。内心不免又嘀咕起来。
“师姐,掌门没说去不夜城何为?”
话音一落,那余柯嘲笑了笑,眼有深意,说,“无相师兄有所不知,当日鬼煞道杀鬼大宴,但是将那《天残卷》高山一声雷地杀了出来呀……”
那男人唤余柯,与玄真子齐辈,名头却不如玄真子清脆,当下被无眠一问,神采不悦。心道如何我余柯听来的动静就怪诞不经了……暗哼一声,懒懒道,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。既是有人说了,定不是空穴来风…”
确切。
那无眠悄悄落座,用手拍了拍无相胳膊,表示他也坐下,温和道,“啼红寺慈悲师太来信,说要四大派掌门约见。”
“玄真子,你来得恰好。”
“师父!”
那余柯不知何来的勇气,哼了声,随便道,“无相师兄,师弟我劝你话别说得这么满。”
那玄真子听得头皮发麻,内心悄悄叫苦,几番欲言又止,嘀咕道,“知名派不能一日无主……何况无极师兄为人办事一贯殷勤,夫子您晓得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