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……”那柏鹤一阵游移,自知与周夫子在知名大殿的言语此时现在不便利出口,笑了笑,圆场道,“大抵与我走得急了,岔了气脉,血一时冲塞了心口……”
只见知名大殿地上的日影一暗,来人“咦”了一声,咕哝道,“刚秀士还在的,如何没人了……”
知名大殿。
此次说话的,却不是余柯。
“师父!”
幽幽地一声感喟。
“我说玄真子,你觉得此事不说,便无人猜想了?”那周夫子袖袍一挥,面露愠色,道,“当初无量仙逝,你们瞒了我多久?”
寂静。
这一喝,喝得那余柯一时忘了词,支支吾吾的。
那男人唤余柯,与玄真子齐辈,名头却不如玄真子清脆,当下被无眠一问,神采不悦。心道如何我余柯听来的动静就怪诞不经了……暗哼一声,懒懒道,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。既是有人说了,定不是空穴来风…”
“别传存亡家声吹雨乃秦瑟师兄,但是当真?”
“无量仙逝你们不说,无极代理掌门你们不说,到头来平白无端地要推举新掌门。我眼瞅着知名派一代又一代,怎的你们这一代倒玩起闭门造车来了?”那周夫子一股脑骂将出来,越想越气,持续道,“你知不晓得其他帮派都如何看?!的确都笑话人!……”
此语一出,满座皆惊。
“江湖疯传,四大朴重朋分《天残卷》,美其名曰‘斩草除根’,实则占为己有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那玄真子又一阵游移,干笑道,“这详细我就真不晓得了。”
是日绵绵春雨,润物无声。早训散了以后,殿内便只剩下了玄真子柏鹤同其他几位教诲师父。当下玄真子负手要走,忽觉面前一黑,稍稍定睛,待看清了来人后,浅笑道,“周夫子怎的还不去用饭?”面前被他唤作“周夫子”的清癯老者原是藏经阁掌书使,虽不修仙道,但学问颇深,历代掌门无不对其尊敬有加,何况他一个小小的玄真子了。
那余柯撇了撇嘴,不再出声。内心不免又嘀咕起来。
“夫子,掌门有事出远门,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碧山。”那玄真子好言低声说,“夫子本日问起,是有事要找掌门真人?”
“信里没提。”无眠道。
那玄真子柏鹤风尘仆仆的,额上仍冒着薄汗,作揖向世人抱愧道,“实在对不住。方才周夫子晕了畴昔,我将他送回卧房安设,来得便迟了。”
话音一落,那余柯嘲笑了笑,眼有深意,说,“无相师兄有所不知,当日鬼煞道杀鬼大宴,但是将那《天残卷》高山一声雷地杀了出来呀……”
话音一落,那无眠盯着说话那男人,道,“你从那边传闻这般怪诞不经的动静?”
那无相未听完,忽地拍案而起,喝道,“胡说八道!”
“好些了吗?”那无眠诘问,还是迷惑。
那玄真子一怔,“何时何地?”
那玄真子听得头皮发麻,内心悄悄叫苦,几番欲言又止,嘀咕道,“知名派不能一日无主……何况无极师兄为人办事一贯殷勤,夫子您晓得的……”
大抵除了他玄真子,知名派举足轻重之人,业已齐聚戒律堂。会商的话题,恰是方才那周夫子所思疑之事。
那周夫子哼了一声,目光定在空旷殿外的丛生绿意,说,“三代掌门都在我眼皮子地下长大,甚么模样,甚么悄悄话我没看过听过?玄真子若号令难违,大可不必说,老朽亲身去问。我倒想看看,他无极是云游四海去了还是……”
言罢那玄真子眼睁睁看着面前老者颤巍巍地朝殿外走去,心下一急,赶紧拦住,赔罪道,“哎哟我的夫子,您去找无眠师姐,岂不是明摆着我给您甩神采了?”暗想这几天亦没如何见过无眠师姐,莫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