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既然没有任何有代价的线索指引,那便无妨做个假定:就先假定二叔之死,是因为这三种有目标性的杀人动机之一。
另有,二叔身上皮肤泛黄,既然不是本来就有的肤色,那么是否因为此次灭亡导致的?
是以他才有这么一说:等埠郎返来,这些人的嘴脸便全清楚了。
他取出纸笔,坐到一旁,说道:“我们先将这件事团体复盘,现在我问你答。晓得的就把晓得的都奉告我,不晓得能够说不晓得。”
长房俞东来的爹早死,他哥哥也在幼年时短命了,眼下只要他一个男丁。
俞东来道:“财帛和田亩都是我的,不过我人在南京,一贯托给二爹掌管,眼下库房钥匙和账册应当还在二房那边。”
俞东来还是头一次切身经历这类杀人案的扣问过程,不免有些严峻,将那圈椅挪正了些,神情庄严地点点头。
俞东来很果断地点头:“没有,我二爹此人身子弱,为人又有点呆板,并不如何好女色,家中也只要一妻一妾,未曾传闻有别的女人。倒是我三爹此人道情萧洒,酒色不忌。”
俞东来点头道:“我三爹这小我固然对我最好,又最聪明,学甚么都比别人快一步,可他是个实实在在的败家子,不能把家业交到他的手上。何况他本身也有自知之明,只要有钱花,底子不过问家里的买卖。”
俞东来当时便感觉蹊跷,这与他亲眼所见极不符合,因而便悄悄派了埠郎下乡去调查。
那俞二一向到三十四岁公然无儿无女,只得再纳一房小妾尝尝,到了四十五岁两房浑家的肚子还是没有过动静,这才信了太医的话,绝了留嗣的动机。
“我二爹此人脾气不好,但是没有坏心,害人的事不大会做。不过说句诚恳话,我们俞氏既是地主也是贩子,做这两样发财没有不害人的,只看你是故意还是偶然。”
梁叛感觉这事情愈发超出预期了,他一边思虑一边道:“你有事我不会袖手旁观,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,谨慎地问:“如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?”
他又拿起笔,问道:“俞家现在的财物是谁在管?”
他也晓得五成已自不易,种田的农户最是认死理,他们甘愿吃板子挨鞭子,也等闲不肯在地步上改弦更张的,因而俞东来便悄悄将县里的要求打了个折,传信给二爹的时候,只说是五成五,让他二爹极力去办,不敷便将自家的田改一改充出来。
再加上俞东来和他二叔一样,到了四十岁也没生下过一儿半女……
起先便将目标定得高了,并且朝这个目标去“尽力”,才会获得一个较为对劲的成果。
县里给俞东来的分摊已是七成,但俞东来人在南京,动静极广,晓得实际只改五成。
如许的话,本来把握在二房手中的大权,现在仿佛无人能够接办了!
他再次转向梁叛,极其诚心肠道:“五弟,你留下来,就当帮我。你需求甚么便当固然开口,只要你帮我查清二爹的死因,旁的事我自会安排。”
可他返来一问,家中竟然都说只改了不到五成,并且长房还别的贴了上千亩地,才凑足了数量。
比方说南京向应天府要求改一半的稻田为桑田,应天府便向各县要求改六成,各县则向各个粮区的粮长分摊七成,粮长则向小民分摊八成,这便是所谓“求上而得中,求中而得下”。
“那据你所知,他有没有与人起过抵触,有没有仇敌,有没有直接或者直接害过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