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东来笑道:“你不要小瞧我二娘,她年青时也是女中豪杰,家中在洪蓝埠也是望族,当年他待嫁之时已掌管他们家在船埠的好几间商店,还跟我二爹斗过几次,四战三胜,传为一时嘉话。最后一次输了,便下嫁给我二爹,这才不露面的,不过还在管着二房自家的几弟子意,一向都很红火……”
俞东来道:“不错,就是双人徐。”
这些话听得梁叛大感唏嘘,按说俞太太是“无后”,又有“善妒”,都是“七出”之罪,俞东来完整有来由休妻另娶了。
何况那徐西决即便是洪蓝埠徐氏后辈,他和二娘又有甚么必定的联络呢?
梁叛奇道:“如何洪蓝埠除了你们俞氏,另有别的家属?”
“我们长房有个端方:每一代长房在南京做城门吏做到四十岁,然后腰回家接任族长,掌管全部洪蓝埠的家业。而三庙门城门吏之位,由其子嗣代替,如此循环不息。
梁叛再度放下笔,站起来在房中走了两步,内心想的倒是一个当代电视剧和小说当中很常见的桥段——为了争夺家属的权力,弟兄反目、伉俪成仇,终究祸起萧墙,变成悲剧。
本朝大姓是王张李陈、刘杨吴黄,再今后才是周徐朱赵,徐姓固然不是极靠前的大姓,却也丁户浩繁,一地当中有几位同姓分歧宗的并不奇特。
“如何没有!”俞东来道,“除了我们俞氏另有两家,一家姓谢,在石臼湖一带,做的是湖上和胭脂河漕运的买卖,胭脂河西岸也有一些地是谢家的。我太太就是这家的女子。另有一家就是我二娘那家,首要做买卖的,镇上有约莫三成的买卖归他们家,比谢家减色一些,姓徐。”
俞东来苦笑道:“说句不好听的,我们俞氏主家长房,在这洪蓝埠便是土天子,溧水县县学有六成是我俞氏后辈,这年初读书人才有话语权,而我能够决定让谁读书,不让谁读书,你想想看罢。县衙高低役吏公使也大半是我族内之人,以是连县老爷也要敬我三分。可我是实在住不惯乡间,不然早已本身返来管了。”
那具尸身固然没有头颅和脖子,可仍然另有很多有效的信息未曾发掘出来。
梁叛心道:莫非又是偶合?
他转头向俞东来问道:“你刚才说二叔本来替你掌管全部洪蓝埠的田亩商店,但是现在二叔过世了,你筹办让谁来接办?还是你本身来?”
这在眼下的社会当中,是极其难能宝贵的。
可他恰好就没有这么做,并且是甘愿放弃本身的族长之位,也没有动过休妻的动机。
实在他现在手里把握的琐细信息也有很多了,只要能从尸身中找到真正有代价的线索,再与手中的信息对比,也许很快便能找到题目的冲破口。
俞东来点头道:“这个好办,明日我叫人去找书,至于县衙那两位,你不必管,我让三爹去同他们周旋。”
“姓徐?”梁叛下认识地想起阿谁跟着本身从南京一起来到洪蓝埠的徐西决,问道,“是双人徐?”
如果是,那就是因为好处杀人,好处杀人的凶手,不必然是下一个受益者,但很大程度上会是终究受益者。
他摇点头叹口气道:“五弟,你有所不知。我们俞氏当年花了极大的代价,才在南京挣到那一座三庙门,为的是及时获得南京的动静、便利与上层的大佬相同。
“因而我就到了南京,做了三庙门的城门吏,我爹返来继任族长。可惜我爹死得早,返来只做了一年半的族长便过世了,实在我早在二十一年前,就该卸了城门吏之位,返来领受洪蓝埠。但是我在南京一住,便觉那是个神仙之处,不想再返来,因而就耍了个谨慎思,说我还没到四十岁,也无子嗣,便请二叔在故乡代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