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类政策再次遭到了户部的反对,这个担负大明朝大管家的部分,第二次驳了内阁的面子,来由只要一个:天下粮田已自不敷,不事增益,何如愈减?
从信里不丢脸出,吕致远、张守分、李裕以及湖广的那位粮道,仿佛都是董阁老的信徒,他们一力主张大刀阔斧地鼎新,重新测量查对田亩,将那些隐田诡户掀个底朝天,重振大明的均田和租税!
关于改稻为桑的事情,梁叛当然是从吕致远的手札中瞧来的。
现在杀死吕致远胜利了,掠取白册失利了,他们就得对梁叛这个“白册持有者”停止打击。
因而当年腊月,董阁老命令南京都察院会同户部、户科三司查勘后湖黄册、各处上报最新鱼鳞图册。
内阁一查京畿各个仓场,公然只够对付当年的支度,便开端彻查赋税的去处。
这一查才晓得,本来不是赋税华侈很多,而是每年进账太少。
当然,梁叛通过这些偶合将北京都察院与“改稻为桑”联络起来,还是有些牵强。
梁叛之以是能将它们联络起来,是因为他想起了客岁六月一封信中的内容: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换人了。
但是奏疏送到北京的时候,董阁老已经沉痾没法理事,内阁临时由次辅庞翀领受。
董阁老命各衙门一再查对,成果毫无窜改。
那封手札上说的是崇佑三十年初朝中的一件八卦——当然,现在梁叛已经不再将这件事当作八卦来看了。
梁叛因为于高层政治没有任何认知,不明白各种人事之间的短长干系,天然也就想不出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。
因为要实施改稻为桑,便要触及到改种和买卖田亩,以及重新归类调剂现有田亩的属性,这内里有许很多多的文章能够做。
他第一次看到“改稻为桑”四个字,是在一封两年前的手札当中。
瞧啊,庞阁老获得了北京都察院,户部又被临时禁足,无人再禁止内阁鞭策改稻为桑;而卧病在家的董阁老用李裕拿下了南京都察院,得以彻查后湖黄册的讹夺。
就在这类关头,湖广督粮道极其“偶合”地给内阁上了一道奏疏,直言湖广额田原有二百二十万顷,今只存二十三万,十去其九,此中猾民铁脚诡寄、移丘换段,藏匿欺瞒之数不成胜数,请朝廷清丈彻查。
就像四年前替他汇集证据的湖广布政司照磨所照磨李裕一样。
本来的左都御史是个正德朝的白叟,脾气朴直,一贯不偏不倚,也不买旁人的面子,内阁的前任首辅董阁老和现任理事的庞阁老都拿他没有一点体例。
这是南京都察院超越北京都察院所独占的权力。
对此都察院附议,以为户部说得有事理。
下一步当然就是遵循分发下去的白册,按照黄册中的讹夺部分,重新停止清丈批准,把统统埋没起来的田亩公之于天下!
以是梁叛俄然就想到一点:如果说吕致远他们筹算从南直隶动手,暗中清丈田亩,并且已经查对过黄册,找到了此中的讹夺地点,并且将打算停止到了很关头的一部——誊抄分发白册。
我在你清丈田亩之前,把现有地步的性子和归属者全都打乱,你的白册便是废纸一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