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明臣点点头,低声问道:“这是如何回事?兵部侍郎张谦犯了何罪?”
李哲摇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惧意,昂首四顾,确认无人偷听,才抬高声音道:“卖力查办此案的是万督主的义子,顾怀清顾公公。”
段明臣不欲透露身份,便翻身上马,拉着李哲退到一边。
客岁先帝病逝,年仅十九岁的太子萧璟继位,成为大齐朝第五任天子,改元兴宁,大赦天下。
段明臣淡淡的点头,并不难堪他,收起玉牌,两腿一夹马腹,纵马朝城中驰去。
三年不见,看来这东厂是更加放肆了,还未颠末刑讯,就直接砍了人脑袋悬在门上请愿,就算是奉圣旨拿人,伎俩也过分狠辣了。
段明臣虽是满怀怜悯,倒是无能为力,爱莫能助。想着小女孩那双盈盈泪眼,段明臣感受胸口郁结,闷闷地很不好受。
段明臣正思考着,抬眼瞥见火线堆积了一大堆人,正对着门前蹲着石狮的朱门大户指指导点。
“这些好人杀了我大哥,我……我不要被抓去!求求您,发发慈悲,救救我!救救我吧!”小女孩流着眼泪,对着段明臣连连叩首,白嫩的额头立即磕出了道道血痕。
一声中气实足的叱呵,战马长嘶一声,便灵巧地停在城门口。
守门军吏不敢怠慢,忙迎上前去,只见顿时跨坐着一名男人,头戴缠棕大帽,身穿青色直身,腰悬玉牌,脚踏皂靴。
李哲言语当中对此人非常害怕,想必这顾怀清是个心肠暴虐之人,段明臣内心不由地又是顾忌又是嫌恶。
东厂因为是内官,办事地点就在宫中,可直接向天子禀报,而锦衣卫要向天子汇报事情,却必须上奏章。由此可见,东厂的权力实际上比锦衣卫更高,近年来逐步有超出于锦衣卫之上的趋势。
吁——
“哎呀,不得了,张侍郎家出事了!”
楚王本是新帝的叔叔,新帝继位之初,楚王不闰年青的侄子,悍然起兵造反,不过很快被弹压下去。楚王伏法以后,这事情并没有结束,楚王惯会皋牢民气,文武百官当中很多人收过他好处,因而天子就开端一个一个的清算这帮臣子。
段明臣了然,张家至公子会一点拳脚工夫,必是有所抵挡,才遭了杀身之祸。
光听这清脆有力的马蹄声,便知是一匹脚力健旺的好马。军吏忙抖擞精力,抬眼望去。
李哲难堪的干笑两声,随即跟段明臣辞职,也跟了上去。
西北边疆鞑靼虎视眈眈,辽东女真蠢蠢欲动,东南本地时而有倭寇劫夺,幸亏大齐根底薄弱,固然偶有战事,但团体来讲,中原百姓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稳。
姓王的番役头子冷冷哼了一声,仿佛并不将这位锦衣卫大人放在眼里,像老鹰抓小鸡一样,轻松的提起抽泣挣扎的小女孩,丢到囚车里。
段明臣在顿时看得远,公然看到一群身着褐衫的东厂番役在拿人。
塞北苦寒之地,履行的又是出世入死的任务,锦衣卫身份特别,为世人所顾忌,段明臣历尽艰巨,才完成了先帝交代的任务,帮手大齐军队击退了鞑靼人,将这帮爱好打秋风的强盗赶出漠北。
一个头戴圆帽的东厂管事走过来赶人,不过,当他看清了段明臣的样貌时,大吃一惊,旋即恭敬的躬身施礼:“段大人!卑职拜见大人!”
李哲踌躇了一下,附耳道:“传闻是跟楚王谋逆一案有连累,皇上亲身下旨缉拿张家满门。”
侍郎府邸里传来女子的抽泣声和孩童的惊叫声,氛围中飘着浓厚的血腥味,张家公子血淋淋的人头悬在正门中心,瞪着两颗眸子,显得极其可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