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曾试着逃窜,无法托利把守得很紧,别人生地不熟,眼睛也不好使,跑了几次都失利了。
摩诃多国王阴冷的笑道:“我这个外甥不愧是喀娜丽的儿子,生得跟他娘一样招人,也一样心向着外人,都是祸水妖孽!”
罗钦仓猝讨情道:“大将军,顾怀清是东厂重臣、陛下的亲信,如果死在这里,恐怕陛下会见怪的!”
塔利尔奸笑道:“你听好了,你的相幸亏我们手中,如果想要他的性命,你就立即退兵,不然……”
在红夷大炮狠恶的炮火下,城墙被轰塌了一角。
托利不明为何俄然问到顾怀清,奇特的看了国王一眼,答道:“还是老模样,被关着,但也不肯投降。”
耳旁风声吼怒,骄阳劈面直射,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。
一旁的罗钦一脸担忧的看看段明臣,又看看吊在城墙上薄弱的青年,怒骂道:“妈的!这群卑鄙无耻的混蛋!”
侯老将军让亲兵取出本身的射日弩,递到段明臣的手边,“是你本身脱手,还是要我来?”
“但是,方才齐军放话了,说我们再不出城投降,就用红夷大炮轰我们了。”塔利尔懊丧着脸,“我方才在城墙上看到他们的大炮,十几门大炮一字排开,看起来能力惊人,恐怕我们的城墙抵挡不住!仇敌如此强大,而救兵迟迟不来,这可如何是好?”
侯老将军不愧是一代名将,曾创下百战无一败的神话,现在虽已年逾半百,须发斑白,说出的话仍然是掷地有声,不容辩驳。
摩诃多国王传闻被敌军围困,病情更重了几分,躺在榻上起不了身。幸亏他的两个儿子托利和塔利尔都很有本事,一边告急派人求援,一边构造城内的军民抗敌,才没有自乱阵脚。
顾怀清被周到把守起来,不得自在行走,不过因为托利特地关照过,固然没有人身自在,在衣食吃住方面倒是未曾苛待他,另有专门的医师为他医治腿伤。
只是,顾怀清千万没推测,他竟是在那样的情势下,再度与段明臣会晤。
那被五花大绑、吊在城墙上的青年,固然隔得很远,青年低垂着头,但仰仗熟谙的感受,他一下子就辨认出来,那恰是他的怀清!
固然他表示得平静沉着,但要说内心不惊骇,是哄人的。眼睛对于一小我的首要性,不言而喻,如果失明,虽不至于活不下去,但活着的兴趣也少了大半,与废人无异。
“报!”又一个兵士冲出去,“不好了,齐军炮轰城门了!”
托利点头道:“确有此事。”
顾怀清刚服了药,昏昏沉沉的躺着。
他想起在吐鲁番城外远远的一瞥,段明臣眼中明灭的泪光,不由心口一暖。
射日弩名不虚传,一箭离弦,如流星划过长空,去势迅猛非常。
乌孙国国王摩诃多不得不强撑着病体,调集托利和塔利尔两位王子,参议抗敌之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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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明臣正在批示将士攻城,俄然听到敌军传来的呼喊,转头一看,脸刷的变了色彩。
“甚么!”摩诃多国王猛拍桌角,气得浑身颤栗,托利和塔利尔也面色丢脸。
利刃吼怒而至,带着灭亡的寒意,倏然没入顾怀清的左胸,穿透他的身材,将他紧紧钉在城墙上,猩红的血刹时染红了白袍。
塔利尔讪讪的闭了嘴,托利问道:“父王的意义是……”
他痛苦的转过甚,举起似是灌了铅的右臂,用力握住射日弩……
塔利尔中气实足的大声喊道:“段明臣,你看看这是谁?”
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!何况,为了胜利,捐躯小我,成绩大我,本是天经地义。陛下是有道明君,怎会是以见怪我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