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袖招乃是青楼中的俊彦,高傲齐立国以来,不知出过多少任花魁娘子,传闻□□天子在位时,还曾微服私访做过寻芳客,跟当年的花魁柳胜衣传出过一段风骚嘉话。但是,近年来,红袖招的职位却模糊有被后起的倚玉楼赛过的趋势。
循着花娘的目光望去,只见两位公子骑马并辔而来,到了胡同辩才双双上马,将马儿交给随行小厮,而后施施然朝胡同内走过来。
顾怀清下巴微抬,双手背在前面,任由段明臣打量。为了此次出行,他但是特地让人做了一身低调的常服,本希冀能获得段明臣几句嘉奖,谁知他却皱着眉紧盯住本身的折扇,忍不住问道:“如何了,我的扇子有题目么?”
顾怀清和段明臣定睛一看,那里是甚么暗器,倒是一枚红色珠花儿,两人不明以是,一头雾水。
顾怀清却曲解了段明臣的笑容,不悦道:“你笑甚么?莫非你感觉我赢不了?”
“嗯哼,不然我来此何为?”顾怀清一脸的理所当然。
顾怀清不知从那边听到倚玉楼每月挂牌的端方,竟然想了个主张,要跟段明臣一起上倚玉楼竞逐,看谁能博得才子芳心。
段明臣听她骂得粗鄙,不由皱起眉头,但是偷观顾怀清的神采,却见他脸上并无非常,涓滴没有起火的迹象。好歹了解了一段时候,段明臣对顾怀清多少有些体味,顾怀清并非城府很深的人,更不是忍气吞声之人,他之以是没有反应,应当不是深藏不露,倒像是……底子没听懂花娘骂的是甚么意义。
老鸨儿也是人精,一眼就看出两位公子来源不凡,立即堆笑着迎上来:“哟,公子得了老身女儿的珠花儿,可见是有缘分!我那女儿但是客岁的花魁呢,平凡人令媛难买一笑,可贵公子能入她青睐,快出去坐吧!”
那姐儿常日自大仙颜,也算是阅人无数,乍见两位人中之龙的公子,不由得俏脸生晕,心如鹿撞。目睹两位公子走得近了,姐儿灵机一动,取下鬓边的珠花儿,略加踌躇,一扬手朝右边的公子扔去。
一进门,早有候在门口的龟奴笑容相迎,见两人是生面孔,便主动先容端方:只需交十两银子,便可入场竞逐头牌莲君的初夜权。
顾怀清为买笑不吝一掷令媛,段明臣却有些不觉得然,道:“顾贤弟,看起来你本日对摘下头牌势在必得了?”
老鸨儿喉咙里像噎了块石头,几近哽出一口老血来,花魁娘子更是恨得把扇子都撕了,一边撕扇子一边尖声骂道:“呸,好好的水路不走,偏走水路!真真恶心!”
二楼的小窗敞开着,一名面庞娇媚身材妖娆的姐儿坐在床边,只见她姿势慵懒的斜倚在窗口,头戴时髦的珠花儿,穿戴绣牡丹的红绫抹胸儿,饱满乌黑的胸脯呼之欲出,纤手重摇团扇,一对灵动的媚眼朝着窗外乱瞟。
段明臣遵循端方取出十两银子,递给龟奴,顾怀清却从怀里摸出一颗盈彩夺目的猫眼石,龟奴面前一亮,忙不迭的堆笑接过来:“哎哟哟,好标致的猫眼石!公子破钞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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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是段明臣第一目睹顾怀清穿道袍的模样,忍不住微微失神,内心感慨他实在生得好,天生的衣服架子,穿甚么都刺眼夺目。不过,段明臣并非感情外露的人,长久的冷傲过后,便重视到了顾怀清手中的折扇,不由眉头微皱。
相形之下,劈面的红袖招就显得冷僻很多了,老鸨儿歪在门口,一脸嫉恨的瞪着对门儿,恨不得把满口黄牙咬碎。
说完拉着段明臣,头也不回的朝着劈面的倚玉楼走去。
提及这倚玉楼,倒是一家南风馆。分桃断袖自古有之,大齐民风野蛮,贵族后辈享胜利风,好男色的不在少数。□□之戏本难登风雅之堂,在倚玉楼之前,南风馆都是低调行事,开在偏僻的暗隅,连招牌都不挂,可倚玉楼却突破了这一贯的传统,硬是跻身这寸土寸金的花枝胡同,并且买卖越做越红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