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了这么一块拍门砖,龟奴主动把两人领到二楼雅座,跟大厅里闹哄哄的人群隔开来。
他远远的走来,两翼广袖顶风飘展,走路姿势如同行云流水般文雅,端的是白衣胜雪,萧洒俶傥,好像芝兰玉树,令民气生倾慕,感慨潘安再世、卫玠重生,也不过如此了。
“不然还要如何?”顾怀清一脸莫名其妙,想了想又道,“只不过前次是美女作陪,此次该当是个姣美的小哥儿吧。”
说完拉着段明臣,头也不回的朝着劈面的倚玉楼走去。
因而,段明臣不得不陪顾怀清上倚玉楼来,一个是东厂红人,一个是锦衣卫同知,幸亏东厂和锦衣卫凶名在外,连言官也不敢掠其锋芒。
二楼的小窗敞开着,一名面庞娇媚身材妖娆的姐儿坐在床边,只见她姿势慵懒的斜倚在窗口,头戴时髦的珠花儿,穿戴绣牡丹的红绫抹胸儿,饱满乌黑的胸脯呼之欲出,纤手重摇团扇,一对灵动的媚眼朝着窗外乱瞟。
这两位漂亮公子便是段明臣和顾怀清了,他们之以是呈现在这风月之地,倒是为了那一桩荒唐的赌约。
如果说左边的公子是英姿勃发,右边的公子则是俊美无俦。他满头乌发以白玉冠束起,朱红色抹额中心镶着一块莲花透雕白玉,那白玉质地纯洁,通体无瑕,却比不过他霜雪般洁白的肤色。他身上穿戴一身纯白道袍镶石青色滚边,手里摇着一柄紫檀木花鸟折扇,下悬一枚小巧小巧的蝙蝠玉坠。
顾怀清摇着纸扇,对劲的笑道:“无妨,所谓宝剑赠豪杰,明珠赠才子嘛!”
一进门,早有候在门口的龟奴笑容相迎,见两人是生面孔,便主动先容端方:只需交十两银子,便可入场竞逐头牌莲君的初夜权。
顾怀清生得祸水普通的模样,段明臣实在担忧,倒不是担忧顾怀清会亏损,而是怕有甚么好色之徒不知死活,惹这玉面阎罗发飙,到时候还不晓得如何结束。
一晃神之间,顾怀清已经超出了段明臣,径直跨入倚玉楼。段明臣也赶快跟了上去。
段明臣剑眉微挑:“这个……可不好说呢!”
顾怀清却曲解了段明臣的笑容,不悦道:“你笑甚么?莫非你感觉我赢不了?”
公然如此……敢情在顾怀清眼里,男人来烟花之地寻欢,不过是喝喝花酒、听听小曲儿罢了,怪不得刚才他被窑姐儿骂都没反应呢!段明臣的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。
却说首辅暴毙这一案件,段明臣和顾怀清不打不了解,初始针锋相对,还定下了赌约,输了的人要到倚玉楼挂牌,所幸两人同时猜出了答案,本该是皆大欢乐的成果,但是顾怀清却不对劲,内心仍对赌约念念不忘,非要跟段明臣分出个高低来。
“哦,听听曲儿,喝喝花酒,然后睡一觉到天明,就如许吗?”
红袖招乃是青楼中的俊彦,高傲齐立国以来,不知出过多少任花魁娘子,传闻□□天子在位时,还曾微服私访做过寻芳客,跟当年的花魁柳胜衣传出过一段风骚嘉话。但是,近年来,红袖招的职位却模糊有被后起的倚玉楼赛过的趋势。
段明臣听她骂得粗鄙,不由皱起眉头,但是偷观顾怀清的神采,却见他脸上并无非常,涓滴没有起火的迹象。好歹了解了一段时候,段明臣对顾怀清多少有些体味,顾怀清并非城府很深的人,更不是忍气吞声之人,他之以是没有反应,应当不是深藏不露,倒像是……底子没听懂花娘骂的是甚么意义。
顾怀清瞥见那入场客人名单已是长长一大串,中间的收银箱满得快溢出来了,有金银,也有珠宝,另有风雅之人留下的书画墨宝,为了博才子喜爱,客人们都各显神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