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清心生绝望,劈面的莲君却两眼灼灼的盯牢了面前这位俊美不凡的白衣公子。
莲君惶恐抬首,却见顾怀清身后的公子转过脸来,寒星般的眸子冷冷的望向本身。
顾怀清状似无聊的把玩着折扇上的玉蝙蝠扇坠,那坠子小巧小巧,砥砺得活矫捷现,因为长年被把玩的原因,表面圆润晶亮,翠绿欲滴的玉色衬着顾怀明净净苗条的手指,让人挪不开眼。
“鱼……鱼水之欢?”顾怀清怔住,他一心想救人,真没往那方面想,“但是,为甚么他在喊拯救?听起来还那么痛苦?”
二人坐在露台上喝酒,耳畔回荡着和顺旖旎的丝竹乐声,屋檐下几盏八角宫灯在绵软的春光中悄悄摇摆。昏黄温和的灯光映在顾怀清的脸上,那双平素里黑亮锋利的凤眼,因为喝酒而笼起一层氤氲的雾气。
顾怀清满头雾水,真是百思不得其解,刚才明显莲君对他很有好感,如何一转眼就婉拒了他?只要段明臣心知肚明,暗中偷乐不已。
起初龟奴就提示过他,这位白衣公子脱手豪阔,赏了他一枚猫眼石,莲君对于琴棋书画狠下过一番工夫,一眼便认出顾怀清手中的折扇上的书画乃是前朝大师之作,何况顾怀清又生得如此俊美,莲君如果不心动,那的确没有天理。
顾怀清那里晓得此中的门道?他生性张扬,又得圣宠,养成了说一不二的脾气,很少有人回绝他,何况还是个不如何样的小倌儿。顾怀清自发颜面大失,便要了两坛竹叶青,拉着段明臣到露台上对饮。
两人在雅间喝了两杯,这时有一名约十岁的清秀男童来拍门,跟二人解释今晚的端方,要见到莲君必须连过琴棋书画四关,四道考题均由莲君亲身制定,过了这四关才有资格见到莲君真容。
段明臣虽是武状元,但段母很重教诲,自小给他延请名师,完整对比世家后辈的教养,因此他的文采涵养也很拿得脱手。顾怀清则略费了一点周折,特别在书画这两关上,不过终究还是顺利过关。
顾怀清听了一会儿,只感觉体内似是翻涌起一股炎热,并且身后段明臣的胸膛像个火炉,热得他额头都冒出汗来。既是肯定莲君没有生命伤害,也就没需求再听下去了。
段明臣大惊,从速跟上去,在顾怀清推窗出来之前,及时的制止了他。
在看清莲君面貌以后,顾怀清不由有些绝望,或许是之前希冀太高吧,竟感觉所谓头牌,也不过如此,离倾国倾城的美人差得远了,面孔只能说是清秀白净罢了,身材柔嫩纤长,翘着兰花指,走起路来袅袅娜娜的,弱柳扶风普通。
段明臣脊背挺得笔挺,一本端庄的道:“我平生不喜打诳语。”
段明臣暗里动用手腕阻了顾怀清的功德,大要上却涓滴不显,反而好言安慰顾怀清:“贤弟,有道是天涯那边无芳草,莲君没有挑选你,实在不是看不上你,相反,恰好是因为你太优良了,贰内心自大,感觉本身配不上你。”
酬酢一番以后,莲君见顾怀清辞吐不凡,气质绝佳,心中十万个对劲,羞答答的正要将代表情意的玉环送出,就在这时,俄然感遭到一股冷冽的寒意袭来……
固然东厂在宫中权势滔天,但宫外还是锦衣卫的天下,秦楼楚馆更是锦衣卫的存眷重点。像倚玉楼这类风月场合,都受控于锦衣卫,是他们汇集动静的奥妙渠道。段明臣事前打过号召,倚玉楼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,不然还不是乖乖听锦衣卫的号令办事。
段明臣自认不是重色之人,自插手锦衣卫,天南海北的秦楼楚馆,甚么样的绝色都没见地过,但是劈面这位却真合法得上一句“好色彩”。刚才那位头牌莲君,跟顾怀清比拟,的确是萤火之比皓月,白云之比淤泥,段明臣那一句配不上,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。但是段明臣又想起顾怀清内监的身份,不免为他可惜,如此芝兰玉树般的人,竟是身材残破的,委实令人唏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