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几个锦衣卫都停了筷子,谨慎的偷窥段明臣的神采。这几天两人之间严峻的氛围,让中间人都感受不舒畅。
顾怀清长叹一口气,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:“幸亏他喝得未几,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返来了。”
就在世人都错愕失措时,顾怀清俄然冲过来,抓起水壶往相野雄飞口中猛灌,然后用手指伸入他的咽喉处,用力翻搅,迫使他呕吐。
段明臣唔了一声,看着顾怀清道:“怀清,我们聊一聊好么?”
女人再三推让才收下,得了重赏,天然演出更加卖力,又连着唱了两支曲子。
段明臣看到顾怀清骑马进城,现在又带着一身酒气返来,便问道:“返来了?早晨在那里吃的?”
段明臣大惊,砒/霜毒性狠恶,无色有趣,只需几息便能要人道命,这可如何是好?
那女人微微一愣,旋即恭敬的躬身领命。她撩起广大的裙摆,端方的跪坐于地,将琴横放于膝上,摆了一个美好的姿式,素手悄悄拨弄琴弦,轻启朱唇,跟着乐声曼声吟唱。那老翁站在她身后,手里捧着一面小鼓,跟着她歌颂的节拍,不时地敲鼓应和。
顾怀平悄悄的听完,咀嚼着曲子里的神韵,然后展开眼睛,问道:“女人这首曲子非常动听,叫甚么名字?”
顾怀清又问:“你曾经在高丽宫廷当乐工,是否定识高丽王的小女儿贞懿公主,传闻她但是个多才多艺的美人儿。”
“不好,他中毒了!”
“离情……”顾怀清反复道,“我固然听不懂,却感觉像是在讲一个凄美的故事。”
唯有相野雄飞幸灾乐祸的嘿嘿怪笑了两声,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,不一会儿一盘牛肉就落了肚,他摸着滚圆的肚子,粗声道:“有肉无酒如何行?给我来瓶酒!”
段明臣哈腰细心检察老刘的尸身。那尸身还留着余温,明显毙命不久,致命的伤口在咽喉处,一击刺穿喉管,伎俩非常利落。
酒瓶从他手中滑落,当的一声掉落在桌上,酒水从倾倒的瓶口流出来,竟收回嗤嗤的声音,桌上的木板刹时腐蚀成玄色。
一曲结束,顾怀清展颜浅笑,取出一片金叶子赏他们。
段明臣沉着脸道:“去清查老刘的下落!”
“倒一定是伉俪啦,只要对敬爱的人就行。有些比较大胆的女子,碰到心仪的男人,也会做霜花饼剖明情意呢。”
红珠身后的老翁俄然一叹,可惜的道:“可惜,红颜命薄啊,唉……王上年龄已高,恐怕高丽王室竟是要绝后了!”
顾怀清如有所思,看了红珠一眼,含笑道:“方才小二说,你们原是高丽王室的宫廷乐工,不知为何来到青州?”
事有轻重缓急,闲事要紧,顾怀清临时放下内心那点儿情感,点头道:“好。”
“还未就教女人芳名?”
段明臣并没有别的意义,纯粹是想找话说,但是顾怀清内心别扭着,听着就感觉他是在讽刺本身,当下就冷了脸:“段大人管太宽了吧,我去那里用饭需求跟你汇报?”
顾怀清凝神聆听,感受这位女人的嗓音虽美好,却不如高丽公主唱得情真意切。公主的歌声里带着一股子哀伤,像是出自内心深处的伤感,能够拨动听心底的那根弦。
段明臣也没想到顾怀清如此狠恶的反应,皱了皱眉,不再说话,冷静的低头用餐。
“哦?也就是说老婆做给丈夫的?”
顾怀清心头微微一动:“公然是哀痛的故事呢。”
如此折腾了一番,相野雄飞固然去掉半条命,但总算被抢救了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