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氏冷哼一声,扶着崔老太君迈步上前。锦心紧随厥后跟上,却不料崔老太太转头厉喝一声,“你还出来做甚么?莫非非要看着蓝哥儿咽了气你才消停?”
就见房氏颤巍巍地把手指伸在蓝哥儿的鼻端试了试,俄然发作出一阵欣喜的笑声,“活着,蓝哥儿……还活着。”
“还不快让老太太躺下?”卢氏也不哭了,从速叮咛丫头扶住了崔老太君,又在她人中上狠命掐了一下,崔老太太半日才缓过气儿来。
“你……你是说,蓝哥儿他……”房氏磕磕巴巴地问着,没等锦心答复,就一阵旋风般奔回了屋里。
固然在外头也想过最坏的结局,可一旦真的变成了实际,还是难以接管的。
“看看我如何说的,你竟真信了那丫头的话,现在蓝哥儿连个声气都没有,怕是不好了,你竟瞒着我们也不来报,莫非非要眼睁睁看着蓝哥儿没命不成?”
锦心只是冷冷地抓住大少奶奶的手,双眼悄悄地看着发疯了的房氏,朱唇轻启,轻声问了句,“你见过哪个孩子睡着了还乱动的?你试过蓝哥儿的鼻息了吗?”
锦心怎能打返来?只是身子后退了几步避开了房氏的大礼,声音沉着如水,波澜不惊,“大嫂快起来吧,蓝哥儿没事就好,畴昔的就畴昔吧。”
锦心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,却耸峙不动,纤细的身子站得笔挺,如一竿青竹,酷寒中鹄立。
婆媳两个看着人砸门,正慌乱着,忽听锦心在身后轻声道,“别砸了,钥匙在我这儿呢。”
崔老太君一见这景象,当即就一下子软在了丫头的身上,两眼往上翻着,浑身颤栗,说不出话来。
“哎,媳妇这就留意。”有了崔老太君这话,卢氏就放心了。
卢氏扶着崔老太君出去,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。
崔老太君长叹一口气,终究松了口,“先不急,这事儿你这个当家人且先放在心上,等有了合适的人家再说。”
憋了这几日,卢氏终是能宣泄一通了,天然不会放过这个机遇。
因为浑身赤条条地被锦心给涂满了憋血和朱砂,现在他那小小的身子红彤彤的,看不出肌肤的色彩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