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回绝了卢氏派来的婆子,“今儿身子不适,不能去了。”
紫芝瞪大了眼,一动不动地听着,见锦心说得透辟,不由红了眼圈,“女人倒是看得明白,只是这外头能寻着甚么好的?老太太年纪大了,还不是二太太掌眼?到时候随便给女人定一门亲,女人这辈子可不就完了?”
锦心瞥了安清一眼,淡淡问道,“姐姐今儿兴趣如何这般高?我身子不适,就不去了。”
锦心见本身两个丫头都鼻头红红眼泪汪汪地,不由“扑哧”一声笑出来。
送走了那两个顺天府尹家的仆妇,崔老太君也没有多说,就打发锦心归去了。
只是重生后,她俄然没了兴趣,面对着一张张精美的子虚面庞,她实在是没表情去对付。
“说亲?”紫芝惊叫起来,“老太太不是想把女人……”
“我们当奴做婢的倒没甚么,可就苦了女人了。”紫芝一边说着一边抹泪,引得在一边傻听的雪翎也跟着哭泣起来。
女人家,将来还是要生儿育女,相夫教子的。女人就算是有浑身的医术,将来也是步步维艰呐。
“给了大爷”的话她咽了下去,抬眸谨慎地打量了下紫芝的面色,见她无常,方才放心。
紫芝到底年长两岁,想得长远。固然陪着锦心笑着,可到底还是悬着一颗心。
今儿一早,安清却满天欢乐地进了锦罗阁,一进门,就大声笑喊,“mm,你不会是偷懒吧?今儿气候这么好,我们姐妹恰好一起出去逛逛!”
安清不等紫芝通报,独自挑了帘子进了锦心的香闺。
第二日一夙起来,卢氏就叫婆子来传话,说是要带她们姐妹几个到外头踏青去。
锦心忙对她使眼色,又拍了拍本身的袖子,紫芝才松了口气,眼巴巴地看着锦心远去了。
锦心夙来有事也不瞒着紫芝,当即就把在崔老太君屋里所见的人一五一十地跟紫芝说了。末端,又问紫芝,“你说说,老太太巴巴地把我叫畴昔,就是为了见两个顺天府尹家的仆妇?”
她上前搀着锦心的胳膊就往外拖,“哎呀,好mm,这么好的天儿,你舍得在屋里发霉?你那里不适,不就是这两日老太太不放你到外头给人治病吗?今儿出去逛逛,也好趁了你的愿!”
只是安清那双眸子过于矫捷,老是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。那两片唇也薄了些,像她的母亲一样,透着一股刻薄。
本来想穿件月白的褙子出去的,不过见安清穿了湖蓝的,锦心就挑了件奶白的,配了条银灰的挑线裙子,清清爽爽地梳了个双丫髻,连珠花都没带,就带了雪翎跟着安清出去了。
快端五了,天儿不冷不热的,京中很多女子相约了都出去玩耍、踏青,也是商定俗成的端方。
锦心无父无母,现在住在外祖家,如同落入虎狼之窝,她岂能不为她忧心?
“女人,这个时候您还能笑得出来?”紫芝擦了擦眼角,撅着嘴抱怨锦心。
安清得了卢氏的叮嘱,那里肯放过锦心?
临出门前,脚腕不大利索的紫芝追了出去,拉着她的手不放心肠瞄了面前头的安清,“女人,她们会不会……?”
单看安清这身打扮,素净脱俗,咀嚼不凡。
见锦心这么有主张,紫芝心才稍安,但是一个女人家,到底不比男人。无根浮萍普通,没了家属的依仗,怎能像男人那样顶天登时?
人未到声已先到。
宿世因为和安清、安言订交甚厚,锦心固然身子弱,每年也都跟着去。
紫芝是个心机周到的,听了这些,不由蹙眉,“女人身份高贵,就算是住在外祖家,也不是随便一个外来的仆妇想见就见的。现在老太太特特地叫了女人去,奴婢觉着定是不简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