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旺竹筒倒豆子,将本相一一道出。
丁旺先拿出一万两银子,招募了四十多个闲汉、赌鬼,让他们去盯刑部、户部几名官员的稍。
他拿着赚来的银子,招募更多的耳目部下,盯更多官员的稍――赚更多的银子。就跟滚雪球一样,部下越来越多,被他拿住弊端的官员也越来越多。
假定拿住更多的官员们的弊端呢?
陆炳道:“你只是一介布衣。那些官员却都位高权重。你就不怕他们为了让你闭嘴而把你灭口么?”
他以此时为威胁,让那几名官员为他办了几件小事。当然,这几件“小事”,让丁旺的赢利远超投入的一万两银子本钱。
丁旺点头:“锦衣卫批示使?让我做我也不做!陆批示使,我一年前就派人把你查了个底朝天!”
陆炳笑了笑:“先用捏在你手里的弊端威胁官员,再对官员许以厚利。一面是巴掌,一面是甜枣,官员们天然要服从于你。真是妙手腕!你不该做库兵――你该做锦衣卫批示使。”
陆炳打断了丁旺的供述:“遵循你的说法,都城首富应当不是瑞和祥的老板袁长恩――而是你!”
陆炳一拍桌子:“一派胡言!胡吹乱扯!你刚才说,你雇佣的闲汉盯梢,拿住的只是官员们逛窑子、喝花酒、聚赌如许的不检点之处。这些又不是天大的罪恶。他们犯得着为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办事?”
陆炳咋舌:“丁旺,要么是大明建国后第一奸滑之人。要么是大明建国后第一能吹牛皮之人!一千五百万两的家底?你晓得客岁一年两京一十三省上缴国库的财税总数是多少?不过四千三百万两罢了。刨去偌大的各项开支,国库每年的实际支出只要五百万两摆布。你竟能在三年内堆集一千五百两的财产?你比朝廷的国库还能聚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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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旺点头:“没有!你这小我,除了双手沾满了血,一身血腥味,没有任何的弊端!因为你――看上去是至心尽忠皇上的。锦衣卫批示使这个位子头顶上另有个皇上。我以布衣之身把握八百多官员,却没人能管住我。以是,还是做布衣好!”
有了官员们的支撑,丁旺的手也越来越长。赌场、倡寮、绸缎、私盐私铁。。。。。甚么买卖丁旺都敢做,他手中把握的财产,几近称得上是累以巨万!
陆炳道:“你直接说吧,你到底有多少钱?”
陆炳打断了丁旺:“我明白你的意义了。你用重金作钓饵,诱使官员相互对你揭露对方的大错?你晓得了他们犯下的那些大错,就能驭使他们如驭牛马?我的天,你岂不是成了官方的都察院左都御史?”
丁旺点头:“不会。我让他们替我办事,又不是白办的!千里仕进只为财。比如我在云南的铜矿买卖,有云贵通政司徐大人三成的干股。赚了钱,我拿七成,他拿三成。他办了事有银子拿,又怕我揭他的弊端,他天然会对我言听计从。”
丁旺道:“陆批示使高见啊。抓住点无关痛痒的不检点的事,只能威胁他们办几件举手之劳的小事。并不能让他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我办大事。以是,我必然要晓得那些能让他们丢官罢免的大事!我的体例是,让官员们狗咬狗!打个比方:贺百户现在晓得了同僚赵副千户的一件隐蔽的大事――比方赵副千户睡了陆批示使您的小老婆。贺百户晓得了这件事,能够到我这里来,把这件事奉告我。我会给贺百户五千两银子作为报酬。”
头两个月,丁旺共偷得库银一万八千两。丁旺是一个心眼很活泛的人,遇事爱揣摩,更有举一反三的脑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