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炳倒吸一口冷气：锦衣卫在京的缇骑不过三千。在南直隶、十三省，锦衣卫虽亦各有派驻的弟兄，人数也不过五千罢了。
“嗯，水喝完了，答复我的题目。”陆炳说。
贺六拿着茶碗，给丁旺灌了一碗水。
丁旺答道：“京内，有我五千耳目。南直隶和十三省，另有我一万耳目。”
陆炳道：“嗯。你说了这么多，不过是在夸耀本技艺眼通天。那我问你，朝廷百官，为何要服从你一个库兵的号令？”
锦衣卫耳目遍天下。朝廷百官的一言一行，都在锦衣卫的监控当中。比方那位盗窃库银的礼部右侍郎万庆良，出入都有五名以上的锦衣卫耳目盯梢。
丁旺对陆炳说：“陆批示使，在答复你这个题目之前，可否给口水喝？”
丁旺近乎绝望的说：“陆炳，你们锦衣卫的实话房，应当改名叫十八层天国。”
陆炳一时被问住了。是啊，百官为何怕锦衣卫？这内里启事很多、很庞大。不过最首要的一条，陆炳倒是心知肚明。因为锦衣卫拿住了朝廷百官们的弊端！
丁旺道：“皇上的首肯？不是难事。试想一下，假定皇上身边的统统人——严党也好、裕王党也罢、另有宫里的公公们，每天都在皇上耳边说周子高的好，每天都在皇上面前保举周子高——既然前人说三人成虎，那百官的保举，就能打动皇上的心，让他获得皇上的看重！”
此言一出，陆炳笑了一声：“丁旺，你好大的口气。六部侍郎以上的晋升，需求皇上的首肯。并且，每一名六部堂官、内阁阁员的晋升，都会牵动朝局！人事即朝局嘛！你一个库兵，莫非能以一介布衣之身，玩弄朝局于鼓掌当中？”
丁旺侃侃而谈：“陆批示使，您也说了。周子高是大明宦海晋升最快的人。两年前他是甚么身份？只是顺天府衙门里一个正九品的小吏！若没有我，他能获得严党、裕王党党、阉党三方的支撑么？没有我，他能在两年以内连升十三级么？”
陆炳痛斥丁旺：“你要弄清楚。现在受审的人是你，不是我。”
陆炳喝了口茶，对赵慈说道：“老十二，你这九种天刑——有些伤阴德啊。”
丁旺痛苦的脸上闪过一丝对劲的神采：“周子高？周子高不过是我部下的一个小喽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