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寻到周显已的相好,倒不是甚么难事,只是在这之前今夏还想先寻另一人。她找刘相左讨了张谕令,先去了扬州的刑部大牢。
“你都睡了两个时候,够了够了,拿冷水洗把脸就精力,明天一堆事情呢。”杨岳瞧她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样,推着她往铜盆的处所走。
今夏懒得理睬他,接着又吃又嚼,忽闻声门口一声熟谙的“喵呜”,转头望去,昨夜小楼内的黄毛虎斑猫正热切地将她望着。
估摸着爹爹过会儿就来,杨岳先把米粥盛出来散热气,见今夏抓饼的油手伸过来,啪得打归去,又替她也盛了一碗。
“你如何跑这来了?”她奇道。
周飞捧着香气扑鼻还带着微温的葱油饼,畏缩地点点头。
今夏掬了把水扑到面上,冷得打了个激灵,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:“你脑筋被驴踢了?”
杨岳怜悯地看着她:“你昨晚真见着鬼了?”
“以是我做了葱油饼贡献你,够有人道了。”杨岳把她往面盆架前一推,口中唠唠叨叨,“我奉告你啊,陆大人要你去查周显已的相好,你勤奋着点,别拖拖沓拉,必然给陆大人留个好印象。”
“头儿,你的腿如何样?”今夏问道,“大杨跟您说了没有?陆大人给您找了个江南骨科的名医,今儿要给您瞧腿。”
里头静悄悄地没动静。
小刷沾了盐在嘴里用力努努,今夏不觉得然地含混道:“这会儿他必定还睡着呢,有耳也听不见呀。”
他回身时瞥向今夏,虽未说话,目中却仿佛有一丝不愉之色。后者怔了一瞬,继而恍然大悟,连撕带咬把手中葱油饼一股脑地全塞进嘴里,跳起来道:“卑职……现在就去……查阿谁相好。”
他前脚出门,后脚今夏就因为刚才塞得太急而噎住了,咳得惊天动地,杨岳忙着往她手里递水,好不轻易才总算顺过气来。
今夏又拿了张葱抓饼,边吃边忿忿道:“半夜半夜,翻墙而入,还要我撬锁,晓得的是查案,不晓得还觉得做贼呢。”
“再也没有甚么能比一碗热乎乎的米粥,更让人有回魂感受。”吃了大半碗下去,她忍不住感喟道。
“少爷喜静,特别在他看书的时候,不准我进书房,连出来添茶也免了。”周飞小声答复着。
今夏没好气道,拐入用饭的小厅,瞧见桌上做好的葱抓饼,便先拈了张撕着吃。
今夏楞住,迷惑道:“这么早,他昨夜里就没睡过觉吧?”
杨岳微楞,追上她抬高嗓音道:“胆可够大的,传闻冤死的魂凶得很,你没撞见甚么吧?”
“你不饿的话,葱抓饼我就不给你留了。”杨岳接着道。
惦记取给爹爹瞧病的事情,杨岳只略躺了躺,天赋蒙蒙亮,他便起早熬了米粥,又顺手做了葱抓饼,然后才去请爹爹起家。瞧今夏房间还没动静,又去敲她的门:
“你家少爷普通甚么时候寝息?”
见他们这般说,杨程万只得点头承诺:“那就多谢大人了。”
“前辈不必与我见外,你腿脚有疾,不便查案,治好方才是正理。”
“陆大人一大早就起来了,在后院练功呢。”
周飞赶紧点头:“少爷是不吃宵夜的,只要在家时老夫人亲身煮的,出于孝心,他才会吃一点。”
“喵呜,喵呜。”肥猫挨挨蹭蹭地出去,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手中的葱抓饼,亲热地又叫了两声。
陆绎点头:“不必客气,用过饭后到东角门等我。”
“就是啊,头儿,您一发旧疾,大杨也跟着一宿一宿不敢合眼,您就算是心疼他,也得去看看。”今夏帮着杨岳劝他。
“一边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