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也没有甚么能比一碗热乎乎的米粥，更让人有回魂感受。”吃了大半碗下去，她忍不住感喟道。
“你家少爷普通甚么时候寝息？”
第二十三章
估摸着爹爹过会儿就来，杨岳先把米粥盛出来散热气，见今夏抓饼的油手伸过来，啪得打归去，又替她也盛了一碗。
惦记取给爹爹瞧病的事情，杨岳只略躺了躺，天赋蒙蒙亮，他便起早熬了米粥，又顺手做了葱抓饼，然后才去请爹爹起家。瞧今夏房间还没动静，又去敲她的门：
话音刚落，就闻声里头悉悉索索趿鞋的声音，下一刻，门被翻开，今夏揉着眼睛出来。
今夏又拿了张葱抓饼，边吃边忿忿道：“半夜半夜，翻墙而入，还要我撬锁，晓得的是查案，不晓得还觉得做贼呢。”
“头儿，你的腿如何样？”今夏问道，“大杨跟您说了没有？陆大人给您找了个江南骨科的名医，今儿要给您瞧腿。”
“真识货，晓得这个好吃是吧，”杨岳已经撕下一小片葱抓饼，喂到猫嘴边，“最后一片了啊……这猫从我开端烙饼就蹲在灶间门口，吃了快有两张饼了，如何还饿？”
“就是啊，头儿，您一发旧疾，大杨也跟着一宿一宿不敢合眼，您就算是心疼他，也得去看看。”今夏帮着杨岳劝他。
“少扯闲篇，总之你接下来，须得谦虚谨慎，做事勤恳。记取，陆大人叮咛的事，再小都是大事。你可别一不顺心就冲人家呲牙，别惹陆大人不欢畅，别说不敬的话，背后说也不可。”杨岳一脸正气，紧接着又补上一句，“以免隔墙有耳。”
“实在少爷他、他……他常日在吃穿上都很俭仆，他们说少爷贪了修河款，我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，我甚么都不晓得……”周飞抽泣起来，他衣衫薄弱，身子冷不由地瑟瑟颤栗。
今夏没好气道，拐入用饭的小厅，瞧见桌上做好的葱抓饼，便先拈了张撕着吃。
今夏楞住，迷惑道：“这么早，他昨夜里就没睡过觉吧？”
“我的事如何好劳烦大人，这个……”杨程万还要推委，却被陆绎以手势打断。
要寻到周显已的相好，倒不是甚么难事，只是在这之前今夏还想先寻另一人。她找刘相左讨了张谕令，先去了扬州的刑部大牢。
杨岳怜悯地看着她：“你昨晚真见着鬼了？”
瞧她塞得鼓囊囊的嘴，杨岳点头：“你甚么时候能废寝忘食，那说不定找着建文帝就有望了。”
今夏问了他几个关于修河款的题目，皆是一问三不知，便转而问些周显已起居糊口的琐事，这孩子谨慎翼翼地谨慎答复着。
“你不饿的话，葱抓饼我就不给你留了。”杨岳接着道。
周飞捧着香气扑鼻还带着微温的葱油饼，畏缩地点点头。
“你家少爷对吃食仿佛也不太讲究？”
“便是老弊端，那就更得看看了。”说话的是陆绎，方才自门外迈出去，“昨日我已探听过，这位沈密祖上世代行医，对跌打毁伤，特别是陈年旧患，很有经历。待会儿用过饭，我就带前辈您畴昔给他看看。”
他回身时瞥向今夏，虽未说话，目中却仿佛有一丝不愉之色。后者怔了一瞬，继而恍然大悟，连撕带咬把手中葱油饼一股脑地全塞进嘴里，跳起来道：“卑职……现在就去……查阿谁相好。”
“少爷喜静，特别在他看书的时候，不准我进书房，连出来添茶也免了。”周飞小声答复着。
“我说你就信啊！”
“公然目光长远，难怪你跟我娘特谈得来。”今夏挪揄他。
“前辈不必与我见外，你腿脚有疾，不便查案，治好方才是正理。”